便不會為難你,今天詔你進宮,是有一件事要問你。”
高太監低頭,心裡暗自鬆了口氣,他神色恭謹:“陛下吩咐。”
“內廷之中,除了孫謹…”
“還有沒有可用之人?”
高太監猛地抬頭看向皇帝,隨即很快低下頭,他認真想了想之後,低頭回答。
“有。”
皇帝陛下神色淡然。
“說來。”
………………
次日,已經睡了許多個懶覺的沈毅,難得起了個大早。
他帶著侄兒沈瑛,與兒子沈淵一起,一大早就坐上馬車,從沈家出發,馬車一路出城,直奔城外的惠陵而去。
即便惠陵距離建康不是特別遠,沈毅的馬車也走了大半天時間,才到了惠陵。
此時,惠陵的地宮已經開啟,一些朝廷的官員,領著數百工匠,正在現場,隨時準備從地宮之中,將世宗皇帝的懸棺給請出來。
而地宮內外,兩三百個和尚道士端坐,為世宗皇帝唸經超度。
沈老爺跳下馬車之後,沈瑛下意識的落後兩步,跟在沈毅身後,而沈淵則是落後甚至半步,父子倆幾乎是並肩而行。
沈毅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沈瑛,笑著說道:“幹什麼離七叔這麼遠?你跟在七叔身後就是了。”
沈瑛連忙低頭,慌張道:“是,七叔。”
於是,他上前兩步,跟在沈毅身後,與沈淵不分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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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下車之後,就在抬頭看著眼前的帝陵,他看了半晌之後,才開口問道:“阿爹,這裡是什麼地方?”
“惠陵。”
沈毅靜靜的說道:“世宗皇帝懸棺的安放之地,如今,咱們將要請出世宗皇帝的懸棺,將懸棺運到北邊去。”
沈淵點了點頭,似乎是明白了。
沈瑛抬頭看向這座帝陵,忽然開口道:“懸棺金陵外,倏忽甲子春。”
沈老爺回頭,看了看這個侄兒,笑著說道:“這是十多年前趙相公的詩,你讀過?”
沈瑛連忙低頭:“回七叔,昌平公在江都名聲極大,侄兒有幸,看過他的一些文集。”
沈老爺笑著點了點頭:“好事情,好事情。”
沈毅還像藉著這個由頭,跟自己的兒子說幾句話的功夫,惠陵已經有官員急匆匆奔了過來,等這些官員靠近,沈毅才看到為首那人的模樣。
太常寺卿周元朗。
大陳的正三品大員。
這位太常寺卿靠近之後,遠遠的就對著沈毅拱手行禮:“下官周元朗,拜見太保。”
沈老爺啞然一笑,搖頭道:“周卿正客氣了。”
他抬頭看向這座帝陵,問道:“世宗皇帝的棺槨,現在如何了?什麼時候能夠遷出地宮?”
“回太保,該準備的已經全部準備妥當,現在地宮之中,還有人在不停的掛繩子,只等太保一聲令下,就能夠將世宗皇帝的棺槨請出地宮。”
沈老爺搖了搖頭,開口道:“暫時不急著請出來,等陛下到的那天,再請帝陵出地宮。”
他頓了頓,開口道:“一定要記住,這件事非常重要,不能出任何差錯。”
周元朗低頭道:“太保您放心,下官這幾天親自盯著,一定不會有任何問題。”
說到這裡,周元朗看向沈毅身後的兩個少年人,有些好奇:“太保,這二位是?”
“我家裡的兒子和從子。”
沈老爺兩隻手背在身後,開口笑道:“他們沒有出過門,帶他們出來見見世面。”
周元朗不敢怠慢,低頭對沈淵行禮:“見過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