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還沒有來得及見到那位蘇將軍,因此只是從一個千戶口中,問到了一些訊息。”
他頓了頓之後,開口道:“子恆你昏過去的時候,有四個千戶營先後趕到周橋戰場,接管了戰局。”
“之後,你被人送回了後方,蘇定將軍一直堅持在前線指揮。”
“聽說援軍到了之後,周橋防線的壓力驟減,而且後續的援兵也在趕到,因此周橋激戰了一整天,入夜之後,那些齊人就慢慢退卻了。”
說著,張簡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夜色,開口道:“這會兒,前線的戰事估計還沒有停,但是大規模的戰事,估計已經結束了。”
他看著沈毅,沉聲道:“這一次,齊人損兵折將,也未能攻破咱們淮安的周橋防線,他們近萬人,連咱們淮安的城牆都沒有瞧見!”
“子恆你,太了不起了!”
張簡撫掌道:“為兄從前,便覺得你了不起,但只覺得你是個讀書種子,詩文都能夠傳世,現在才知道,相較於兵道,子恆的文才,簡直不值一提!”
張府尊感慨道:“我大陳,多久沒有子恆這種,不世出的人物了。”
“還好子恆你是個讀書人,你要是個武將…”
張簡輕聲道:“恐怕沒有今日這種出頭的機會。”
沈毅揉了揉脹痛的胳膊,剛抬起手,只覺得自己右肩膀一陣巨痛,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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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簡連忙扶住沈毅,開口道:“子恆,你右後肩,有一處刀傷,雖然不是特別深,但是也流了不少血,大夫已經包紮好了,你不要亂動彈。”
沈毅皺了皺眉頭,搖頭道:“古怪,我竟渾然不知。”
“戰場上是這樣的。”
張簡輕聲道:“許多將士,在戰場上受了傷,都是察覺不到痛楚的,等下了戰場,才能感覺得到疼痛。”
“好在沒有傷到你的筋骨。”
張簡開口道:“不然你這隻握筆的手,要出問題的。”
沈毅用左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整理了一下雜亂的思緒,然後問道:“周橋大營,一共兩千人,全部撤下來了沒有,傷亡幾何?”
“薛威現在怎麼樣了?”
“還有…”
沈毅睜開眼睛,看向張簡,聲音沙啞:“我那五百騎兵,傷亡如何?”
聽到沈毅一連問出了三個問題,張簡無奈的嘆了口氣。
“子恆,周橋大營兩千人,陣亡過半…”
“剩下的小半,也幾乎人人帶傷,有兩三百個人能不能熬過去,很難說。”
“剩下的人幾百個人,其中一部分即便能救回來,估計也沒有辦法再打仗了。”
沈毅沉默了。
張簡的話,雖然沒有說的那麼直接,但是意思很明顯了。
周橋兩個千戶營,已經被徹底打殘!
如果不給他們補充兵力,連建制恐怕都不會存在了。
張簡見沈毅臉色不好看,他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根據黃琮黃千戶所說,這一次馳援周橋五百騎兵,傷亡加在一起,恐怕也要過半,具體的數目…”
“為兄這裡還沒有。”
“至於薛將軍…”
“現在正在發燒。”
張簡低聲道:“為兄找了淮安最好的大夫給他治傷,大夫說他傷勢不輕,需要自己熬過來。”
“不過大夫說,薛將軍身子骨非常硬朗,大機率可以扛過來。”
沈毅坐在床邊,靜靜的聽張簡說完。
張簡每說一句,他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見沈毅臉色不太好看,張府尊連忙說道:“不過子恆你放心,黃千戶說,齊人的傷亡,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