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著呢。
林月笑,周凜目光微沉,大人過去是文化採風,小屁孩懂什麼?
但他只能腹誹,頓了頓,考傅南:“山上不是想去就去的,我出道題,你答對了帶你,答錯了就待在家跟你周爺爺玩。”
傅南哼:“你說,不許出太難的!”
要求還挺多,周凜拍拍林月剛揉好的泥料,問小學生:“知道拉坯前為什麼要揉泥不?”
傅南嘿嘿笑:“知道,周爺爺說了,泥裡面有氣泡,得揉出去,不然燒窯時花瓶會冒泡泡,裂開,那樣就不能用了。”
周凜抿唇,怪他低估了小學生的記性。
六歲的小朋友就這麼棒了,林月歪頭誇傅南:“南南真聰明。”
“看著。”周凜用胳膊輕輕撞她臉,打斷她與小屁孩互動。
林月只好繼續學習。
揉泥的時候周凜只是偶爾指點,兩人的手沒有碰到一起,要拉坯了,周凜再次握住林月的手,溼膩膩的泥料在兩人指間擠壓,坯體隨著旋轉盤勻速轉動,像肌膚的碰觸,而且因為要用力,周凜必須上半身前傾,不管從哪個角度看,林月都是被他抱住了。
太過親密,甚至能感受出男人胸肌的形狀,林月心怦怦跳,再難集中注意力。
“想做什麼?”周凜看著旋轉的坯體問。
林月輕輕“啊”了聲,上揚的音調,沒明白他的意思。
聲音直擊周凜耳膜,曾經體會過的癢迅速傳遍全身,周凜身體一僵,低頭看她,這才發現女人不知何時又紅了臉,羞澀的小臉蛋,誘人去咬一口。
是因為他貼的太近?
周凜稍微往後挪挪,重複剛剛的問題:“想做什麼?花瓶,茶碗、水杯?燒好了可以拿去用。”
林月心虛,原來他的“做”是這意思,她還以為……
丟開胡思亂想的念頭,林月想了想,問:“水杯行嗎?”
周凜沒說話,視線回到坯體上,教她捏杯子:“同一個人用同樣的泥料、同樣的釉、同一個窯燒製,出來的成品也會有區別,所以瓷器與指紋一樣,每件都是獨一無二。”
林月心中一動,忍不住偷偷看他,男人側臉冷靜,目光格外專注,再看他的手,十指修長骨節分明,充滿了力量感,現在卻在做最精細的活兒。泥料獨特的味道飄過來,林月也有點飄飄然的,這個水杯,是他握著她的手捏出來的,在這個世界獨一無二。
滿心期待,林月全神貫注配合周凜的動作,手跟著他走。
一對兒男女專注地做瓷,傅南歪著腦袋看周叔叔一遍遍完善水杯胎體,誰都沒發現周老爺子回來了,在門口看了好一陣,才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
水杯做好了,蓋子手柄都是周凜親手捏出來的,合在一起,已然是件藝術品。傅南第一次見識周叔叔的本事,對周叔叔的崇拜更上一層樓,坐在旁邊一直誇好看,還想伸出胖指頭摸摸,被周凜拍開了。
林月沒摸,但用手機咔咔咔拍了好幾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周凜一臉沒什麼了不起的表情,靠著門板說:“有幾年沒碰這個,手生了。”
周老爺子不輕不重地哼了聲,要不是打定主意不跟兒子說話,肯定會滅滅兔崽子的威風。
拉坯只是第一步,到燒製前還有一系列複雜的程式,陰乾、修坯、裝飾、素燒、上釉等等,周凜也不跟老爺子說話,將杯子放到晾曬的地方,前面做個標記,然後交待工頭:“這個是林老師的,你們特別照顧下。”
案子來的沒有規律,他無法保證時間,不然從頭到尾親力親為。
工頭露出一個神秘的笑。
上次傅南給林老師做花瓶,上釉什麼都是周老爺子自己負責的,雖然小學生捏出的成品形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