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蘇顏的媽到學校裡來質問過她,她面對父母終究矮了一個頭。
這邊,還有張越護著蘇顏。
得罪誰,她也不敢得罪張越。
於是她只能自己給自己氣受。
距離晚會還有一天,蘇顏跟文具店那邊臨時打工,也停了,下了練習,就直奔回家,回到家躺床上就不想起來了。
第二天又巴巴地去上課,在她練舞的這段時間,張越似乎也忙了,他是學校學生會的,晚會他也需要幫忙。
不過即使這麼忙,他還是經常給她出題目。
蘇顏一有空閒,就填練習題,然後放他桌子上,他忙完了回來會看,看完了給她放回桌子上,又出了新題。
這樣一來一回,兩個人都沒怎麼見面,卻莫名地有了一些默契。
直到晚會當晚,蘇顏裹著羽絨服,哆哆嗦嗦地跟著練舞的幾個人往後臺走去正好下雪,地面有點溼,蘇顏走著走著,腳跟一滑,往樓梯倒去,那一刻她腦袋一片空白,連叫都還沒叫出來。
一隻大手,將她攔腰抱住,轉了一圈,蘇顏驚疑的心跟著迴歸,她聽到心跳加快的聲音,像是她的,又像是別人的,就近在耳邊,她仰頭,看到了張越的臉,張越拉住她的帽子,將她的頭蓋住,擋住那些零碎的雪花。
他低頭,說道:“你嚇死我了。”
他狹長的眼眸,在月光下,竟是有些溫柔。
蘇顏呆了呆,帽子里耳朵有些燙,她說道:“謝謝。”
就推開了他,陳意幾個跑了過來,從上往下問:“沒事吧?”
蘇顏回她們:“沒事。”
陳意立即拉住她的手:“剛剛你往下摔的時候我都拉不住。”
蘇顏衝她一笑,跟著她上了臺階。
走了兩步,她往下看,張越穿著黑色的毛衣,站在下面,頭上落了一些雪花,他勾唇一笑:“加油。”
蘇顏心一跳,立即轉過頭,匆匆地跟上陳意。
她心跳加快。
但剛剛,跳得更快的,好像是他的。
蘇顏猛地咬著下唇。
你他媽的在想什麼。
高一一班的表演,也是舞蹈,是一個單人舞蹈,譚雨是表演者,她跳的是《紅衣》,12月31日晚上,天氣零下了,冷得哆嗦,譚雨手拿著長長的紅色絲帶,身上穿著紅色的薄薄裙子,拖拽著地就出來。
全場呼吸一頓,口哨聲緊接著吹了起來。
音樂響起,譚雨揮動著手中的紅色絲帶,舞了起來。
柔若無骨的手腕,玲瓏細小的腰身,旋轉,跳起,拖拽的紅裙子就跟一隻妖精似的,在舞臺上拂過,卻落了下面男生的眼裡心裡。
他們激動地站起來,喊譚雨的名字。
譚雨的目光卻搜尋著,在幕後那一塊,看到了張越,他靠在臨時搭建的棚子上,低頭玩著手機,眼都沒抬。
譚雨猛地咬緊下唇,緊接著旋轉著跳起來,又專注地投入到舞蹈裡。一曲畢,全場歡呼,尖叫。
一男生上臺,捧著花,獻給了譚雨,譚雨低頭看著那個男生,咬了咬下唇,這才接了。
又是一陣歡呼。
她抱著花,扯著絲帶,下臺,臨到幕後,看向張越,卻見張越,目光落在化妝臺那裡,譚雨順著他視線看過去,化妝臺邊上聚集了四班的五個女生,她們是下一個節目,譚雨眯眼,心想他在看誰。
可惜,那五個女生都在一起,沒人走開,她根本看不出張越在看誰。
舞臺上,主持人的聲音透過音響傳出來。
“下面請高一四班帶來的《現代舞》,有請。”
刷地一下,蘇顏跟陳意幾個人站了起來,趕緊把身上披著的外套脫下,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