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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心裡還有點彆扭,拉緊被子放出幾句涼涼的嘲諷。
駙馬爺好像變成了啞巴,隨便長公主如何數落,他只管賣力氣,毫無保留。
許久許久之後,駙馬終於啞聲開口,手指也摸向長公主的鼻尖:“祖宗還有氣沒?”
華陽沒好氣地打他一下,那軟綿綿的力度,像微風拂過水麵帶起的一圈漣漪。
陳敬宗握住她的手,親了親:“大長公主跟你說什麼了?怎麼她來了一趟,你就急著要孩子了?”
華陽頓了頓,道:“姑母以為咱們這邊沒有了,想再送一份,我便去看看你還有多少存貨。”
陳敬宗:“然後你就嫌多了?”
華陽:“能不嫌嗎?你那兩盒能用四五年,四五年後我都多大了?”
陳敬宗:“二十七八又不老。”
華陽:“我是不老,那時你卻三十出頭了,聽姑母說,男人過了三十便不中用了,你這腦子本來就不如大哥三哥他們聰明,越耽誤孩子越笨,我可不想生個笨的。”
陳敬宗:……
華陽聽到他磨牙的聲音,她笑得肩膀直顫,怕被他察覺,想自己躺到一旁。
只是她才動,陳敬宗就把她按住了,壓過來,問得咬牙切齒:“誰告訴你,我這腦子不如他們?”
華陽:“大哥狀元,三哥探花,你連童生都沒考上吧?”
陳敬宗:“那是因為我不想考。”
華陽:“是啊,很多舉人考不上進士,也都是因為他們不想當進士。”
陳敬宗:“行,你等著,反正這幾年邊關大概都沒有戰事,從明天開始我便埋頭苦讀,給你考個狀元回來。”
華陽意外道:“你真要考?”
陳敬宗:“是,考不上我跟你姓。”
華陽:“你想的倒美。”
陳敬宗先下了床,點了燈,去洗漱架那邊洗東西。
華陽默默地看著他。
很快,陳敬宗洗好了,換了水,打溼巾子來伺候長公主。
華陽暫且閉上眼睛,等他忙完重新躺下,她才道:“我相信你有考狀元的本事,不過還是算了吧,每天來往衛所都夠累的,犯不著那麼辛苦。”
陳敬宗:“必須考,不然連累你生個笨孩子,皇上都要怪罪我。”
華陽擰他的胳膊:“考也行,為了不耽誤你用功,在你考上狀元之前,一直都睡流雲殿。”
陳敬宗:……
他抓住她的手:“沒跟你開玩笑,你真喜歡狀元,我就一定能給你考個回來。”
華陽:“我若喜歡狀元,三年一次春闈,還輪得到你?”
陳敬宗將她攬到懷裡,親她的耳朵:“不喜歡狀元,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華陽不答。
陳敬宗沿著她溫熱細膩的臉頰,一路親到她嘴角。
呼吸交錯,他鬼使神差地問了出來:“是不是我這樣的?”
華陽笑了笑:“不是。”
陳敬宗頓住,再咬她一口:“哪天你肯說句喜歡我,日頭就真是從西邊出來了。”
華陽:“你可以等等看,興許真有那一天也說不定。”
六月初五的清晨, 陳敬宗照舊早早起來了。
差一刻卯正的時分,冬天外面必然是一片漆黑,夏日天長, 此時已經一片明亮。
長公主兀自睡得香沉,蓮青色的單薄綾衣有些凌亂, 露出肩頭大片瑩白肌膚。
陳敬宗看了她一會兒,這才離去。
宮人早把長公主送他的神駒白雪塔牽到了門外,陳敬宗往外走,遇到了正安排兩班侍衛交接的周吉。
“駙馬慢走。”周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