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關係到底如何。”
陳敬宗:“不如何,我人嫌狗憎,跟誰都不親。”
華陽笑了下,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不過,陳敬宗沒把齊氏當嬸母敬重,於她而言卻是好訊息,方便以後行事。
弟弟為何那麼恨公爹,回京後她會仔細留意,繼而想辦法化解。
可在那之前,她必須剷除陳家祖宅這邊的禍根,只要她讓公爹那些“罪名”無法落實,將來就算弟弟還是要清算陳家,少了關鍵罪證,弟弟最多也就罷了陳伯宗等人的官,不至於落到發配邊疆那麼嚴重的地步。
閣老陳廷鑑將家中男丁叫過去,說的也是他要開闢東園、西園之事。
他是一家之主,無人反對。
商量完正事,陳廷實準備帶著兒子離開時,發現大哥又看了他一眼。
陳廷實明白大哥的意思。
回到東院,陳廷實將兒子帶到他們夫妻院子裡的堂屋,沉著臉道:“你給我跪下!”
陳繼宗愣住了。
換成齊氏這麼嚴厲,陳繼宗可能真就跪了,可老爹素來懦弱沒脾氣,陳繼宗早在心裡就沒把親爹太當回事。
“好好的,為什麼讓我跪?”陳繼宗摸了摸鼻子道。
齊氏聽到動靜,從裡面走了出來,疑惑地打量父子倆:“出了何事?”
陳繼宗走到她身邊,朝親爹那邊揚揚下巴:“我也沒做什麼,突然就讓我跪下。”
齊氏瞪向丈夫。
陳廷實見她這護犢子樣,更氣了,聲音又低又怒地道:“早上你都瞧見了吧,公主多尊貴,又是他堂嫂,他居然敢那麼盯著看,丟人丟到貴人那邊去了,難道我不該教訓他?”
提到華陽,陳繼宗低下了頭,眼中卻只有覬覦,毫無悔改之意。
什麼公主不公主的,都嫁到陳家了,那就只是他堂嫂,既然是親戚,他看兩眼怎麼了?
齊氏淡淡道:“是有點丟人,可誰讓她長得美,咱們又都是沒見識的鄉下人,反正老四也踢過了,公主應該也能體諒。”
陳廷實:“體諒不體諒是公主的事,他今天必須給我跪下,不然他狗改不了吃屎,下次還敢冒犯公主!”
齊氏:“呵,你罵自己兒子是狗,那你是什麼,你們陳家的爺們都是什麼?”
擺明了不想罰兒子。
陳繼宗趁機找個藉口溜了,陳廷實想去抓兒子,齊氏直接攔在堂屋門口,冷眼看他。
陳廷實不得不停了下來。
他看著兩步外的齊氏。
二十多年過去了,齊氏似乎還像年輕時一樣美,可性子怎麼變成這樣了?
陳廷實還記得自己第一次遇見齊氏的時候,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膚白如雪貌美嬌豔,看他時總是含羞帶怯,說話也輕聲細語的。
齊家家境並不好,至少遠遠不如平時媒人給他介紹的人家,可陳廷實就喜歡齊氏,央求著母親同意了這門親事。
陳廷實還記得兩人的新婚燕爾,他做夢醒來瞧見身邊的美人都覺得自己命好……
所以母親當年的提醒都是對的嗎,齊氏並不是喜歡他這個人,而是喜歡他京官弟弟的身份?
“還愣著做什麼,大哥不是要種地嗎,你還不快去給他預備農具去?”
在齊氏嫌棄冰冷的目光中,陳廷實耷拉著肩膀低頭離去。
陳敬宗這種強健的體魄,顯然會是陳家男丁裡最適合在地裡做力氣活的。
可惜他對誰都沒個好臉色,說話又能頂死人,陳廷鑑不想跟這個兒子一起做事,把他攆到西園,幫女眷開闢花園。
說是花園,其實只比四宜堂大了一點,陳敬宗一個人完全能忙完,畢竟是為了打發時間用的,喪期陳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