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和範無咎一揮鐵鏈子將所有的厲鬼鎖了起來,這時李洛凡想起了一件事,連忙叫住這些鬼問道:「姬玉說他的墓是王子帶給修的,還讓人給設了陣法,關於這個墓的事你們有沒有知道的?」
所有的鬼都不吭聲,他們生於奴隸社會長於奴隸社會,他們的人生甚至生死都無法由自己做主。甚至在洗腦之下,他們都不覺得自己被殉葬有什麼不對,因為他們就是屬於主人的,被挑選成人殉是他們的榮耀。
謝必安活了上千年,見了無數的鬼,他們這群人殉想的是什麼他心知肚明。摸了摸手上的鐵鏈子,謝必安好心地提醒道:「你們的主人已經魂飛魄散了,身體也化成了灰,你們從他的墓裡出來就已經獲得自由了。」
殉鬼們臉上都露出了茫然的神色,顯然不知道自由是什麼意思。
謝必安繼續說道:「問的話你們要是有好好回答的,回頭我幫你們記一筆功,答的越多越詳細功勞就越大,對你們自身也最有利。你們是厲鬼,雖然手裡沒有人命,但卻在墓裡助紂為虐,攻擊過陰陽兩界的地府公務人員,這罪說大不大說小可不小。若是好好交代,就算是戴罪立功,等審判之後,地府會給你們洗去身上的戾氣,安排你們投胎轉世為人。如今這個年代可比你們那時好上不知道多少,每個人都是主人,再沒有奴僕之說,你們能過的比你們主人生前還舒服。」
殉鬼們彼此看了一眼,大部分看起來都挺心動的,但骨子裡身為奴隸的卑微讓他們誰也不敢第一個開口。
謝必安一甩鐵鏈,殉鬼們瞬間感受到一股難以忍受的疼痛,彷彿有人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在一片一片割他們的魂魄一樣,就連最能扛的死士都疼的跪在了地上,猙獰的臉上瞬間更加扭曲。
謝必安抻直了鐵鏈,緩緩地說道:「覺得疼嗎?可這點疼痛和十八層地獄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若是不說,你們身上的罪責足以將你們投入十八層地獄,你們只能在那裡受罰來洗清罪責。我可提醒你們,進十八層地獄可是以百年起步的,想想無時無刻被這樣刀割劍刺上百年,你們能不能扛的住?另外,從十八層地獄出來的鬼去投胎也不會投到什麼好的人家,說不定來生還得繼續受苦受難。」
「我說!」一個女子從地上踉蹌地站了起來,手裡懷抱著九個月的嬰童,正是將李洛凡扯入鬼域的那個女鬼:「我是姬玉的侍妾,我知道很多關於他的事,只是我希望大人能網開一面,將我的功勞記在我兒身上,他才九個月就被隨我一起替他父親殉葬,在墓裡苦了三千年,我希望他來世能投個好人家,不要再繼續受苦了。」
李洛凡心裡湧出一股酸楚,無論生於什麼年代,母愛總是最無私也最讓人動容的。
謝必安依然板著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看你說多少了,若是交代的內容有價值,說不定你們身上的罪就一同免去了,來世還能做一對母子也未嘗可知。」
女鬼臉上臉上露出了感激和希冀,連忙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姬玉的父親是王子帶,是惠王的幼子,很受寵愛,原本惠王想讓王子帶繼位,但被齊國插了一手將姬鄭擁為嗣君。姬鄭繼位後,王子帶對他十分嫉恨,與他的皇后隗後並懷了孩子,這個孩子就是姬玉。姬鄭雖然廢了隗後,但顧忌王子帶不敢對隗後下手。而王子帶在那一年謀反成功自立為王,為了羞辱姬鄭,故意將姬玉立為嗣君。王子帶有一信任的謀士,在姬玉出生後謀士忽然和王子帶密探許久,緊接著王子帶讓謀士帶著隗後和姬玉離開。一年後姬鄭在晉國的幫助下反攻王城,將王子帶殺死,奪回了王位。在姬鄭慶祝勝利的時候,王子帶的屍身沒了頭顱,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隗後隱居的地方,謀士將活著的王子帶送了回來,從那一年,謀士和王子帶兩人就派遣人馬建造陵墓,直到姬玉十八歲的時候陵墓才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