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沒用的。」陳雅瑜搖了搖頭,她聽到自己說道:「我的身體我知道,我本就是該夭折的孩子,是你辛辛苦苦這麼多年找各種方法幫我續命。可我這具身體已經燈枯油盡了,再撐下去痛苦的是我自己。媽你讓我走吧。」
「不行,媽不能讓你走。」女人憐愛地摸著女兒的臉,哽咽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決絕:「你是我唯一的女兒,媽就是自己死也不會讓你死。洛梅你放心,我已經找到救你的方法了,只要你再堅持堅持,很快,很快的……」
陳雅瑜用淚眼朦朧的眼睛看著自己面前的女人,忽然她看到了她眉心的一顆紅痣,瞬間想起她為何會看這個女人眼熟了。
那個賣給她項鍊的老婆婆,眉間也有這樣一顆紅痣。
就在這時,陳雅瑜看著那個女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洛梅,媽媽親手替你做了一個項鍊,是用黃金鑲嵌了你最愛的紅寶石,你看看可喜歡。」
那條讓陳雅瑜怦然心動的梅花項鍊被女人從盒子裡取了出來,滿臉幸福地戴在了女兒脖子上:「這個項鍊我做過法的,她會守護你的靈魂的,只要你……」
陳雅瑜努力地想聽後面的話,可是不知道為何她忽然聽不清了,忽然天地旋轉,她猛地醒了過來,而此時外面依然漆黑一片。
陳雅瑜大口地喘著粗氣,手腳冰涼全是冷汗,甚至心口也有些發慌,就像是剛剛噩夢初醒一般。
她定了定神,掀開空調被去了洗手間,她習慣性的先洗了幾把臉,然後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頓時她手腳更涼了。
只見鏡子裡的她眼下一片烏青,脖子上戴著那條她喜歡的那條梅花項鍊,而那條項鍊原本是應該在她枕套裡的。
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她的心臟猛地停了一拍,只見十分熟悉的臉從她身體裡鑽了出來,對著鏡子裡的她笑了笑,然後轉過頭對著她的耳邊輕輕說道:「你成了我,我成了你,項鍊是我們的媒介,你逃不掉了。」
那張蒼白的臉在她臉頰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又鑽回到了她的身體裡。
陳雅瑜雙手撐著洗手檯驚恐地看著這一切,然後她回過神來瘋狂地想把脖子上的項鍊取下來。可項鍊上原本的卡扣不見了,已經沒有可以開啟的地方了。她拼命的扯使勁的拽,可細軟的黃金項鍊就像是鋼鐵一般堅固,即便是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項鍊也沒有扯斷的跡象。
看著被勒住一條條血痕的脖子,陳雅瑜腦海里忽然響起一個笑聲:「沒用的,你好好戴著她,只要在等兩天你就做完所有的夢了,再等兩天就好。」
陳雅瑜現在才明白李洛凡說的這項鍊邪性是什麼意思,她驚恐地吞嚥了口水,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我做的那些夢都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你每做一次夢,我的魂魄和你的身體就契合一分,你經歷過我經歷的,從此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了。」
陳雅瑜的拳頭握了起來,聲音越來越顫抖:「所以你想取而代之,你的身體不行了,所以想用我的身體活下去。」
「不愧是帝都大學的學生,就是聰明呢。」洛梅的身影在陳雅瑜的腦海里出現,她面色依然蒼白,但卻比自己每一次夢到她的時候都要精神:「你知道我媽為了這件事費了多少心血,她還不到五十歲,可是她看起來就像七八十歲一樣,你們見了她都叫老婆婆。」
陳雅瑜:「你媽是中古店的那位店主。」
「你夢裡不是見到她了嗎?」洛梅呵呵了一聲:「就是看到她你才驚醒的吧,我很意外你的敏銳,不愧是我媽精挑細選的帝都大學的學生。只可惜你的敏銳來的遲了些,若是頭一兩天你察覺到了,只怕我還不會得手呢。」
「為什麼是我?」陳雅瑜最後一根線斷了,她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