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機的時候訂的。」祁昀說，「很適合現在吃。」
段宜嬌眨眨眼，想推回去：「你才應該吃蛋糕。」
祁昀氣定神閒：「我不怎麼吃甜食。」
「……」
段宜嬌「哦」了一聲，低頭叉起一小塊送進嘴裡。
玫瑰荔枝的味道融化在舌尖，她低頭按開手機螢幕。
處於飛航模式的手機收不到也發不出任何訊息，她瀏覽一遍照片，卻還是習慣性地點開微信介面看了看。
最新的一條訊息是上飛機前白落落給她發的，告訴她新房子就連最後的打掃衛生都已經幫她處理好了，不需要再辛苦她回去收拾。
「……」
段宜嬌眸光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沉下來，許久後，微微偏轉向一旁男人的側顏。
「祁昀。」
「嗯？」
段宜嬌舔舔唇，喉嚨發乾：「過了這個生日，你就二十九歲了吧？」
祁昀應了句是，眼簾微掀：「怎麼了？」
「……沒。」段宜嬌直起背，聲音有點兒縹緲，「也是該成家的年齡了。」
祁昀眉梢動了動，不置可否，似是不想聊起類似的話題。
段宜嬌也沒再說話，靜靜地撐頭看向舷窗之外，眼裡浮動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
飛機落地時天色已深，段宜嬌在祁昀提出送她回家前，先一步走向了打車的地方。
深夜機場，夜幕下一排排車燈閃爍著紅色的光，計程車排隊的地方人不算多，卻始終顯得熱鬧。
段宜嬌順著工作人員的指示走向中間某輛車，祁昀跟在她身邊，見她坐進車裡後，扶著車門低聲提醒：「到家記得打個電話。」
段宜嬌沒答話，低頭沉默了一會兒。
祁昀感覺到她情緒不對，眸光微凝，「怎麼了？」
「……」
沉默持續得有些久，後面的計程車都已經坐上了人，繞過他們向前開。
司機催促一聲，段宜嬌抿唇，手擱在門把手上：「……你先放手。」
祁昀剛放手，就聽「砰」的一聲，車門被不輕不重地關上。
搖下的車窗映出女人的半張臉，彎起的眸瞳像是在笑，眼中情緒卻像是玻璃般易碎。
「不用了。」
她的聲音很淺很淡，如蜻蜓掠過水麵——
「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到此為止吧。」
「祁昀，訂婚快樂。」
……
半面車窗映出男人錯愕的眼神。
下一秒，汽車開動，清淺的聲音盡數消散在夜風中。
第17章 情「但如果你願意，我們現在就可以去……
猝不及防間,計程車已消失在視線範圍內，被黑夜吞噬。
祁昀的錯愕只持續了一瞬，眺望著車輛遠去的方向,臉色沉得發黑。
他沒有猶豫，當即撥通了段宜嬌的電話。
然而無論打過去多少次，都顯示著重複的忙音。
毫無疑問,是被拉黑的表現。
開啟微信，對話方塊同樣呈現被拉黑後的紅點。
祁昀表情緊緊繃起,薄唇抿成一線,轉身折回停車場。
……
車在霓虹燈閃爍的高架上飛馳,後視鏡映出男人如寒刃般冷峻的目光。
「祁昀,訂婚快樂。」
腦中這句話時不時閃過,他捏住方向盤的手愈發收緊，緊到近乎要嵌進去。
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多久聽說這個訊息的。
但此刻當務之急，是找到段宜嬌,將這件事解釋清楚。
祁昀闔了闔眼，腦中畫面一幕幕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