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往回走的時候,天空飄起了毛毛雨,陶浩垂頭喪氣的跟著陶子石後面,覺得這天氣還真會應景。
下雨往家趕的人不止他們,陶浩視線瞥到一去,頓時來勁了,他挺直腰板叫了一聲陶子石,問道:「叔,前面那牛是誰家的啊?」
陶子石看了一眼牽牛的人:「馬建元家的。」
「那牛能耕地嗎?」陶浩直接問道。
陶子石回頭看了他一眼,糾結的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他家牛用一天要一百文。」
「呃……」陶浩試探的問道:「那我家那些地,要幾天才能耕完?」
陶子石算了一下:「至少三天。」
那就是三百文,陶浩點了點頭。
兩個人在交叉口分開,陶浩回到家竟然看見有人抱膝坐在那他們門口,埋著頭也不知道是誰,陶浩連忙走了過去。
陶小花坐在地上把頭埋在懷裡,神識混沌,沒注意到有人靠近。
直到胳膊被人輕輕推了推,他抬起頭,對上陶浩關心的眼睛,她嘴唇蠕動著吐出了兩個弱弱的字眼來:「宛姨。」
陶浩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陶小花這是迷糊了,把他當成了他娘,宛是他孃的閨名,他全身上下就一雙眼睛長的最像他娘。
他把手放到陶小花的額頭上,果然燙得嚇人。
陶浩不明白她都生病了,為什麼不好好在家裡待著跑到這兒來。但是既然被他撞見了,他也不能不管,只是送回她家吧,他不知道她家在哪,叫進自己家吧,孤男寡女的到時候恐怕說不清。
眼看雨越下越大,他也不能讓人就這麼在外面淋著,把他鋤頭和柴刀放好,彎腰把人背了起來,輕飄飄的,還沒有之前的兩筐竹筍重。
陶浩背著人走了一段路,找到離他家最近的一戶人家,那家男人姓馬,叫馬建飛,就是之前那個養牛人家的兄弟,女人姓周,叫周雲,陶浩叫他小雲姐,但其實兩夫妻跟他爹孃一個歲數,幾個孩子都跟他差不多大。村裡人的輩分也不知道是怎麼算的。
陶浩到她家時,周雲正好從房間裡出來,看他背了一個人闖進來嚇了一跳:「浩子,這是怎麼了?」
陶浩額前已經被雨水打濕了,他眨了眨眼把進到眼睛裡的雨水擠出來:「小雲姐,陶小花高燒暈倒了,她家在哪?我把她送回去。」
周雲聞言連忙走過來,伸手一摸:「哎呦,怎麼這麼燙,這可不得了,她家不遠,就在前面大石頭那個地方,你知道的呀。」村裡就這麼些人,誰家在哪還不是門清的事,為啥還要專門來問。
陶浩來不及解釋那麼多了,他想起那天撞到人的地方,好像有塊大石頭,可是那裡有兩戶人家:「左邊右邊?」
「右邊。」周雲竟然也秒懂。
「好,謝謝小雲姐了。」陶浩說完就背著陶小花離開了。
轉身的動作有點大,陶小花在他背上痛苦的呻吟出聲,陶浩只以為是高燒不適,但是周雲卻從後面看到了陶小花因為下褲過短,露出的一節小腿上的青紫,無聲的嘆了口氣,轉身進了房間。
昏暗的雨幕中,陶浩背著人來到陶小花家門外,院門緊閉,陶浩敲了敲門:「有人在家嗎?」
「誰呀?」一個婦人的聲音響起,過了一會兒門被開啟。
開門的赫然是陳招弟,她看到陶浩臉上立刻露出了嫌惡的表情,大聲嚷嚷了起來:「你這個喪門星跑我家來做什麼?」
一聽到這個話,陶浩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背上的陶小花聽到她孃的聲音,身體瑟縮了一下,全身禁戒豎了起來,人也清醒了幾分,撐著陶浩的肩膀支起了一點身子。
感覺到背上的動靜,陶浩也懶得和眼前這個潑婦計較,彎腰把人放下來冷冷道:「人我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