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走了,宴席也撤了,開心了一下午,榮華殿這邊歸於平靜。熱鬧也不過是一時的事情罷了,過日子還得安安靜靜地來。
小滿和芍藥二人坐在榻前靜靜說著話。
小滿抱著芍藥,笑著耍賴,&ldo;芍藥姐姐,今天我生辰,你今晚陪著我好不好?&rdo;
芍藥笑道:&ldo;奴婢哪天不陪著您了?&rdo;
正說著呢,芍藥從窗邊銅鏡看到了院子門口出現了幾隻紅燈籠,她輕輕捏了一下小滿的胳膊,沖銅鏡抬了抬下巴。
這個銅鏡,是芍藥想出來的,放在這裡,就是為了看到院子裡的情況,有幾次還真派上了用場。
前陣子正康帝長久不來,這銅鏡就差點被撤了,沒想到,這會又用上了。二人一對視,趕緊進入狀態。
小滿有些嗚咽,&ldo;芍藥姐姐,今天你陪著我吧,這好多日子了,我都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天也亮了。一夜一夜熬著,我都感覺自己老了。&rdo;
芍藥慢慢按摩著小滿的頭,&ldo;娘娘,您都是婉儀娘娘了,怎麼還說孩子氣的話,哪有讓奴才陪著睡覺的?您好好躺著,奴婢就在這榻上歪著,咱們說一晚上話,好不好?&rdo;
小滿聲音有些哭意,&ldo;不要,我不想一個人睡,心裡害怕。&rdo;
芍藥慢慢拍打著小滿的背,&ldo;娘娘,乖,不要難過。您心裡這樣放不下,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您放心,等過陣子,皇上還會來看您的,一定會的。&rdo;
小滿嗚嗚咽咽輕聲哭起來,&ldo;只有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你不知道,我現在每天都是煎熬。每天早晨在景仁宮,看著別的女人,心中真真不是滋味。沒有經過的人,不會懂得這種滋味有多難受。
芍藥姐姐,我想,如果沒有遇到過他,是不是就會不一樣,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難過?這些日子我都想明白了,我情願到冷宮裡呆著,也不要看他們恩愛的樣子。&rdo;
芍藥也心疼得哭起來,&ldo;娘娘,說什麼孩子話,這種去冷宮的話豈能隨便說的?這種嫉妒的話也能隨便說的?要是被人聽到了,那可是大罪了。&rdo;
小滿嗚咽道:&ldo;這些道理我哪裡不知道?我也只是對你說。白天,還要裝作開開心心,不然,更是惹人笑話罷了。其實,我也早就知道,不過是個玩物罷了,還當自己是個什麼人物不成?&rdo;
芍藥抱著小滿輕輕哭泣,&ldo;娘娘,別這樣傷心,也莫流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日子久了也就好過了。哪個女人不是這麼過來的,忍過去就好了。&rdo;
小滿心想,這正康帝怎麼還不進來,聽牆角聽得太起勁,再哭下去,她可真是沒有力氣繼續演戲了。
其實,說是演戲,卻也有真情在,人又不是沒有感情的物件,經歷起起落落,心裡總會有些波折。
正康帝在外面聽著,心裡有些疼。他以為,是他單方面喜歡,沒想到,她也這樣的痛,甚至,比他還要強烈。
他曾經說過要好好待她,卻沒有做到,一個帝王,失信於一個女人,終究還是他對不起她。
正康帝踏入正殿,緊緊抱著小滿。&ldo;小滿,對不起,對不起。&rdo;
小滿很是驚訝,&ldo;皇上,您怎麼,您怎麼來了。妾,妾……&rdo;一副太激動,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正康帝抱著小滿,彎腰將他的臉貼著她的臉,慢慢的摩挲著,&ldo;小滿,對不起,朕這麼多天沒來看你,你會不會生朕的氣。&rdo;
小滿撇開了臉,低低道:&ldo;怎麼會,妾怎麼會生氣,怎麼敢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