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當然是疼的,可是給了哥哥,我一點都不害怕。」她伸著胳膊摟住他的脖頸,偎在他唇邊輕聲說,「真好,沒有什麼比你齊全著,更叫我喜歡了。本來我以為你不行來著,就在先前,我也怕你不行……」她心虛地笑了笑,「我怕你吃藥吃壞了,沒想到哥哥生龍活虎,事後不困,還能和我閒聊。」
梁遇噎了下,有時候孩子知道得太多了,也不是好事。
「誰說事後就該犯困?」他嗡噥著說,「我這會兒,比什麼時候都清精神。」他是頭一回做這事兒,能從頭到尾有始有終,已然讓他十分驕傲了。
月徊呢,親近過了這回,才徹底肯定哥哥今後就是她的人了。這漂亮的臉蛋兒,這修長的身條兒,還有那寶貝,都是她的了。她對一切都愛不釋手,摸摸大腿掐掐腰,滿懷虔誠地在他胸前親了一口。
只是男人總不足意兒,他才受用過一回,好像很有興致再來第二回。月徊觸到了那把劍,嚇了一跳,知道不能再招惹他了,便識相地撓了撓頭,「哥哥真不困麼?我可困了……」
他說:「你睡。」邊說邊從她脖子底下抽回胳膊,就著簷下燈光下床了。
月徊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麼,心裡一陣失落。側耳細聽,他下床是不是穿了衣裳,要回去當他的掌印督主了?果然男人都是涼薄的,嘴上說得花好稻好,一旦達到目的,興頭也就過了。
月徊心裡著實難受起來,這會兒本錢全掏出去了,就算賠得底兒掉,也是她自己命不好。她甚至迸出了兩眼淚花兒,心裡大嘆著遇人不淑,就算是哥哥,也還是個庸俗的男人。
果然一會兒又聽見他絞手巾的動靜,心裡又是更大的一成傷感,心想他八成覺得自己不乾淨了,不愛和她滾得一身汗,不愛那種濃情蜜意後糾纏出來的氣味兒。啊,他是清高人兒,他嫌她埋汰了,狗男人,事前事後判若兩人!
她側躺著,難過之餘眼淚流了下來,可還沒等淚流到鼻尖,便感覺溫熱的帕子覆上來,他摸索著給她擦了擦臉。然後手巾又換了一面,仔仔細細替她擦拭胳膊和胸背,中途又去絞了一回,回來放輕了手腳替她擦淨腿心兒,那種體貼入微,讓她狠狠唾棄起自己的小人之心來。
哥哥果然不像一般男人,他心細如髮,知道怎麼才能安撫她,怎麼才能讓她更舒坦點兒。巾帕所過之處,留下了一片清爽的軌跡,他輕聲說:「身上沾了汗不舒服,這樣會好些,睡吧。」
月徊撐身坐了起來,「哥哥,你不走吧?」
燈影下他眼睫烏濃,就著光給她抿了抿頭,「不走,我會守著你的。」
月徊嘴一瓢,感動非常,「你不怕少監他們說嘴?」
他笑了,「怕什麼?他們敢在背後議論,我就叫他們永遠說不出話來。況且咱們同睡也不是一夜兩夜,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他輕輕推了她一下,「躺下,不累麼?」
月徊仰在枕上,朦朧間看他用她用剩的水擦洗自己,心道梁掌印這是徹底從天上掉進泥沼裡了。往常他那麼考究,幾時也不能和人共用一盆水,自己這回糟蹋了他,把個神仙拖累成了莊稼漢,真是罪大惡極。
她說:「哥哥,你快回來。」
於是他趿著鞋過來,上床在她身邊重新躺下。
熱血冷卻,他身上清涼,月徊把滾燙的腳底板踩在他腿上,抱著他的胳膊說:「你往後要繼續清高著,不許用我用剩的水,也不許吃我吃剩的東西。」
他失笑,「怎麼了?你嫌我?」
她把臉偎在他肩頭,「我怕自己毀了你的道體,攆走了你的仙氣。」
他愈發覺得她犯傻,捏了捏她的臉頰,「被我收拾糊塗了?」
這上頭月徊絕對寸步不讓,「不是你收拾我,是我收拾你。你再聒噪,看我不吸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