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何蔚子走近儲藏室,開啟大的櫃子拿出一個zakka收納盒。
收納盒裡放著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譬如她少女時代買的胸花,髮夾,手機鏈,譬如她隨手畫的畫,去各地旅遊帶回的明信片,還有一堆彩色的水筆……以及一支口琴。
她從小就喜歡吹口琴,這個樂器簡單方便容易攜帶,快樂地時候,苦惱的時候拿起來吹一吹,心情就會隨之飛揚或者平靜下來。比起鋼琴,大提琴,打鼓那些大器件,她還是喜歡口琴,悠悠的一曲,不為別人表演,完全是自己吹給自己聽的。
讀大學的時候,有段時間她時常帶著口琴到百草園去吹,吹一首《友誼天長地久》
常常是傍晚,她一個人坐在百草園的椅子上吹著口琴,周圍是鬱鬱蔥蔥的樹木,隔離了外面的世界一般,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遍又一遍吹著那首曲子,現在想起來真有些裝逼,但那時候卻樂此不疲。
那次校文藝匯演上,眾人拾掇她上臺表演打鼓,她推卻說:“我就學了半學期,完全是個生手,不丟人現眼了。”
官哲哲說:“別謙虛了,你打鼓的樣子超迷人的,我們又不是專家,不需要多專業的表演,要的不過是個範兒,糊弄糊弄人的。”
她還是說不行,但拗不過大家的熱情,她商量著說:“要不我表演口琴,我吹口琴還是挺有信心的。”雖然當時她已經好久沒去過百草園吹口琴了,但不管怎麼生疏總比打鼓要強。
官哲哲說:“口琴多小兒科啊,再說口琴已經有個人報上來了,是章澤凌。”
結果,那次文藝匯演上,章澤凌表演的專案就是口琴吹奏《愛情故事》
而何蔚子被逼上梁山,上臺打鼓,眾人在臺下叫好,比起章澤凌那小兒科的口琴,她倒是大放異彩。
結束後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後臺卻依舊亂哄哄的,大家忙著卸妝,換衣服,卻突然聞到誘人的披薩餅香味,原來是葉斯承為犒勞大家訂了十個大尺寸的披薩餅過來,他笑著將披薩餅分給大家,何蔚子也有一份。
有了食物,大家就紛紛坐下來開吃,葉斯承自然是和章澤凌坐在一起,而葉斯承的好友楚蔚然也趕來了,說是特地過來見一見葉斯承的女友的,還帶了一箱啤酒。
大家都圍過去拿啤酒,配著披薩餅吃,都是年輕人,很快就說說笑笑起來。
“我這個兄弟最悶騷了。”楚蔚然喝著啤酒,將手臂搭在葉斯承肩膀上,笑道,“他上大學的第一天起就發誓四年裡不談戀愛,說是會影響前程,一副要做大事不顧兒女情長的樣子,結果呢還不是被我們的小章師妹給俘虜了?”
何蔚子啃著披薩,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靠在葉斯承身邊的章澤凌,發現她的小臉紅紅的,似乎很不好意思一樣。
“對了,我爆料,你們知道他們是怎麼開始的嗎?”楚蔚然伸出手指了指葉斯承和章澤凌,隨即拍了拍大腿,“md真是太好笑了,他啊每天傍晚騎車路過你們這裡的百草園,總聽見一個人在吹口琴,琴聲那叫一個動人,他聽到後就停下來聽人家吹完一整首,就這樣不動聲色整整聽了兩個多月,那兩個月是他心情最不好的時候,原因麼不說了,總之那個琴聲安撫了他的心靈,引起了他的共鳴,讓他覺得說不出的舒心……”楚蔚然不顧葉斯承伸手拍他腦袋,笑著繼續說,“終於有一天,他騎車又一次經過百草園,天公有成人之美,突然下起了暴雨,我們的小章師妹就從裡面跑出來,手裡拿著一支口琴,他們就這麼浪漫地邂逅了,哈哈,你說這是不是六七十年代的純愛戲碼?更妙的是,小章師妹跑出來,他第一句話不是說這位同學你沒帶傘我送你回去,或者是小妹妹你好漂亮,而是說你口琴吹得真好,真是半點技巧都沒有啊!”
何蔚子楞了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