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承哥哥,你死心吧,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的,你……只有下地獄一條路了。”
“你是一個陰險卑鄙的商人,做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情吧,你已經洗不清了,沒有回頭路。”
“我沒有想過什麼回頭路。”葉斯承說完就走,順便敷衍地點了點桌上的那瓶未喝完的威士忌,“你自便。”
“下地獄吧。”阮緒緒站在原地喃喃說,“我等著看你下地獄。”
葉斯承回到家,洗了澡,從冰櫃裡拿出冰水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從喉頭灌下去,在胸腔和胃裡產生巨大地刺激。
未開燈的房間一片黑暗。
回頭路……他的確是沒有了。
早在他做出選擇的那瞬間,他已經沒有了擁有何蔚子的資格。他不至於那麼天真,在離婚後還抱有可以和她回到過去的想法。
五哥被暗殺逃路的那段時間,他為他做了不少事情,每一件都是骯髒醜陋的,也是極有風險的,他可能會入獄,可能會被殺,在那種情況下他只有一種選擇,即和何蔚子離婚。他很清楚何蔚子,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離開他的,就算他是一個全身血淋淋的惡魔,她都不會離開他的。
除了他的背叛。
他選擇了阮緒緒這顆棋子,走上了一條無盡的路。
等到五哥平反了朱鏡標,從俄羅斯回到國內,真正殺出了一條血路,僥倖獲勝,事情有驚無險,圓滿結束—
一切又都不同了。真是陰錯陽差。
何蔚子已經發現了阮緒緒的事情,她堅持要離婚,而他無法做出任何解釋,將那些做過的骯髒事情告訴她?他內心最後一點尊嚴對他說不,那是他希望在她面前保留的唯一體面,他知道她一直喜歡純善,清澈的男人,她有她的底線。
再者,他對阮緒緒是有一種感情的,準確說是愧疚。阮緒緒讓他想起了章澤凌,那個他一直逃避,不肯直視的名字。
當年章澤凌出事後,他去醫院探望她,她反覆說:“斯承,我已經很髒了,髒到不能再髒了。”
他無法改變她根深蒂固的思想,他一次次和她說話,希望她面對真相,不要刻意逃避,逃避只會造成更重的心理負擔,她表面上笑,眼眸透露的情緒是自我厭惡和放棄。最後他疲憊道:“你在我眼裡是很乾淨的。章澤凌,命是你的,惜命的人無論發生什麼都會愛惜自己,不惜命的人只要一點小挫折就會放棄自己,不要怨天怨地,命運永遠掌握在自己手中。”他說完就離開了。
幾天後,就傳來了章澤凌自殺的訊息。
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這是他對她說的話,誰知,她竟然選擇了最慘烈決絕的方式。
此後,章澤凌成了他無法直面的三個字,他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懲罰當初侮辱她的兇手,之後他去了她的墳地,和她告別,然後永久地迴避她的名字。
如果他那時候再耐心一點,和緩一點地對她說話,結果也許不是那樣。
即使到後來,他明確知道自己對章澤凌的感情已經不是最初那樣子,但依舊應該對她的事情負責。
因此,他對阮緒緒竟產生了一種同情心,他偶爾會和她聊天,會讓她為他做飯,會想著讓家境貧苦的她過得好一些,問她家人的情況,等等。
他對阮緒緒的這樣感情,就是在羞辱何蔚子。離婚時候,他本能,徒勞地說不,其實心裡一點底子都沒有,他知道她對他的錯誤是永不妥協。
不可原諒,不可逆轉,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和她之間,這輩子都不可能挽回了。
他早就失去了擁有何蔚子的資格,他不是何蔚子眼裡那個站在神壇上的男人,相反他很糟糕,他無恥,陰險,血液裡流淌著洗不乾淨的醜惡。
他用最壞的方式傷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