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應該是十五年前埋下的不假。
從骨骼中提取出的dNA顯示,兩名成年死者正是兩名未成年死者的父母,dNA匹配程度為99.9%。dNA的資料已經輸入了資料庫進行比對,遺憾的是在警方的資料庫裡並沒有發現匹配的樣本,說明兇手並沒有因犯事在警局留下dNA資訊。
“我看著小院周邊的地形,再結合兇手在影片裡洩露出的資訊,我判斷兇手當時應當是在小院右側山上突出的石臺位置看見了小院內發生的事情。那裡剛好能夠方便兇手藏身不被發現,又有比較好的視野能夠看清四人的相貌。還有,我弄清楚了兇手選擇動手的幾個時間的含義。”
武瀟瀟翻看自己筆記本里寫有作案時間的一頁,不解的問道:“政陽哥,是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九月二十三,就是當年案發的時間,也正好是兇手和他雙胞胎妹妹的生日。五月七日,黃波死亡的時間,正好是他父親的生日;七月十五,周浩的死亡時間,母親生日;九月十日,李少鵬一家的死亡時間,正好是大他兩歲的姐姐的生日。”紀政陽指著時間一個一個解釋著,這是多麼有儀式感,多麼值得祭奠的時間點啊。
“紀隊,你們是在哪兒找到的這些資料?孤兒院?”凌安楠一邊聽著,一邊拿起紀政陽帶進來的檔案翻閱了起來,裡面倒是詳細的記述了江貴從八歲到十八歲的一些經歷。很平常卻也不平常的經歷,江貴被孤兒院收養之後,在政府的支助下在當地的公立小學開始讀書,一路升了上去完成了義務制教育。讀完了高中學業後,雖然一直以來學習成績優異,但由於孤兒院沒有辦法再支付他讀大學的費用,江貴也藉此離開了孤兒院,檔案只寫到這裡便結束了。
“是內江市的一所孤兒院,他埋了自己的家人之後,不知怎麼就流落到了這所孤兒院門口,被孤兒院郝院長收養在院裡,給他辦了新的身份,撫養他成人。根據郝院長的說法,江貴是一個乖的不行的好孩子,從來不調皮搗蛋惹事生非,學習成績又好,在孤兒院裡還幫著她照顧年齡小一些的孩子。”
翻完最後一頁,凌安楠抬頭問道:“他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孤兒院對於江貴來說應當是極其溫暖的存在,寫在這檔案裡的文字不是那種為了工作任務敷衍了事極不負責任的寫法,而是十分耐心的寫下所有點滴,記錄下了江貴在孤兒院裡真實的生活情況,例如零三年的一天,裡面記錄到:小貴還是不怎麼願意說話,但是好在學校裡的老師都覺得小貴聰明伶俐,一點就透,在學校裡還頗受老師喜愛。再有後來一天:小貴今天和孤兒院的其他小夥伴一起踢了足球,進球之後開心大笑了出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小貴這麼開心。
“郝院長說江貴這幾年一直在往孤兒院裡寄錢,卻一直沒有回去過,只有偶爾的電話聯絡。我已經將電話號碼發給了通訊公司,讓他們幫忙定位位置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紀政陽拿到電話之後,尚在內江市裡就發給了遠在成都的小周,讓他等天亮之後去通訊公司調出通話記錄和常用的基站位置,以此來交叉定位江貴的住址和工作地點。
“銀行那邊也回了話來了,賬戶的確是在江貴名下,不過四個月之前他一次性將錢取出銷戶了,這條線我們跟不下去了。”小汪不知何時也來到了眾人身邊,補充說道,他剛剛才接到銀行那邊打過來的電話,說是賬戶已經被登出。
凌安楠看著眼前的資料若有所思的沉默著,兇手過往的經歷並沒有出乎這位犯罪心理學家的預料,只是這孤兒院溫暖的時光絲毫沒有動搖他復仇的想法,兇手倒像是還存有良知,若是以孤兒院為突破點說不定能夠突破兇手的內心防線。
“凌老師,兇手有沒有可能出現雙重人格的可能性?”武瀟瀟也想到了相關的症狀,江貴在罪案中展露出了最邪惡的一面,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