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定是建奴派來助小賊繼續臥底的幫手;再者,他們彙報說追殺他們的,僅有十餘韃子騎兵!這就是在長建奴威風,滅我軍志氣!還說兩次阻擊斷後之人全部壯烈,而韃子一人未折!就更是其心可誅;最後,竟然還有哨官水忠良膽怯投敵,被部下所殺的謊言。如此等等,全是漏洞百出的一派胡言!故標下確信:就是王九這個小賊,事前洩露軍情,事中充當內奸,才致全軍覆沒!現在,事後還敢回來繼續充當奸細?標下這才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劉巖聞言冷笑!
“就因全軍覆沒而他一人獨回,你就定他奸細之罪?你爹孃原本生了幾個好種!為何獨剩你這歪瓜裂棗?如此說來,你其他兄弟定是你謀害!”
見劉巖冷笑,郎鎬已慌不擇言:“我其他兄弟是夭折!夭折!劉帥你不能血口噴人,冤枉好人吶!”
劉巖揮手:“拿下!若王九是奸細,治他知情不報的翫忽職守之罪;若王九是血戰而歸的猛士,則將此陷害袍澤、誅殺有功、草菅人命之人,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沒人管郎鎬大聲喊冤,立刻有人上前捆綁郎鎬!這就是報應……
王九頓覺通體舒坦。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兀傳出:“劉巖總兵好威武啊!”
一個文官被一幫兵士擁護著,不疾不徐邁著穩穩的八字官步!徑直往高臺而來。
王九不知這人是誰,但見他對劉巖直呼其名,肯定不懷好意!而且,聞言默不作聲的劉巖,眉頭也在漸漸凝聚……
一上來就火花四濺:“聽聞劉總兵疾馳校場而來,且動用緊急號令的響箭!卻是隻為救下一個前親隨。不知可有此事啊?”
劉巖一臉平靜:“原來是兵備道曹大人!卻不知曹大人匆匆前來校場,又是所為何事?”
王九聽懂了:你一個管後勤兵備的文官,來校場演武之地幹鳥?
曹大人面向臺下,看也不看劉巖卻雙手斜著朝他虛拱下!“不敢當大人之稱!劉總兵是朝廷一品武將,曹某隻是六品道員。不過,雖說文武殊途!然,我朝以文御武。故,校場劉總兵來得,曹某自然也來得!”
“劉總兵問曹某為何而來?卻是某聽聞軍中抓獲建奴奸細,正在明正典刑!曹某特來一觀。”
王九腦子不夠用了!
原主只是個一門心思練武的軍戶子弟。換言之,他比契雪他們還要單純得多!甚至都不知自己頂禮膜拜的劉巖,是個幾品官!其他官場知識就更別提了。
而現在,這個劉總兵居然是當朝一品武將!那要是在後世?可不就是軍委委員乃至副主席!
這還不是最驚訝的!最驚掉王九下巴的是:六品文官?不就跟個縣委書記差不多!可是,誰能想象一個縣委書記,會對軍委副主席囂張跋扈?
這姓曹的啥來頭?
等等,這麼個大人物!尼瑪,就為來看老子砍腦殼?
劉巖居然陪起笑臉:“曹大人有所不知,所謂的奸細既未經審訊,亦無人證物證可證實,卻急於將其問斬!有草菅人命之嫌。”
姓曹的冷笑一聲道:“那正好!前幾日,我見軍中尚無建奴可信之情報!不敢勞動劉總兵,特知會佟遊擊,命他儘快探來。既然佟養儒派出一哨精兵,暫且就回來一個?那我就將此人帶回去,是否奸細一審便知。”
王九聞言大駭!
心說原來如此……
那要是跟姓曹的去了?百分百建奴奸細——要麼“認罪伏法”;要麼“畏罪自殺”!
而且,看情形姓曹的來頭很大!劉巖估計難以扛住。
再說,作為曾經幾百分之一的親兵!劉巖並無必救自己的理由;
而姓曹的?全因他狗屁不通瞎指揮,才使一哨精兵全軍覆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