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爺,小心臺階…”
“嗯。”
“貝勒爺,就在前面了,您慢點!這裡地滑。”
“嗯。”
一路穿過曲折迴廊直達後院!隊長又躊躇了:“貝勒爺,於大人還在房中跟人就寢!您看…我給您…”
屈金手的巴掌又高高揚起!這次卻被九貝勒攔住:“這奴才…不錯!以後…還有用。帶路!”
挨再多耳光也值了!
親兵隊長聞言立刻振奮!哪還管他喵於化龍?彎腰碎步小跑著,徑直將一行人帶到小妾的房門前!這才停下看著九貝勒。
九貝勒只是不耐煩地努努嘴!隊長便很機靈地一腳踹開門。然後,隨著九貝勒爺的手勢,他很懂事地遠遠在路旁站崗……
大床上,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與兩個十多歲的女人剛剛驚醒!就被闖進來的幾個如狼似虎的韃子,徑直將直條條的他們捂嘴提溜下來。
扔在地上並向其低喝:“狗男女!還不快叩見九貝勒爺!”
蒙圈中的於化龍就著星月之光,抬頭掃視一圈室內。只見甩著油乎乎大辮子的韃子!站在側後環視著地下的他們。而茶几旁的太師椅上,卻好整以暇坐著個器宇軒昂之人!正悠閒地喝著茶水。
於化龍還是不敢確定:“您!您…您是九貝勒爺?”
話音未落!趴在地上的他,屁股便被狠踹一腳!“還不快給貝勒爺磕頭請安!”
踹得蠻狠還蠻有講究!使於化龍趴著的雙手頓時一軟,額頭咚地一聲便已磕在青石地上。
倒是個彎得下腰的人物!眼冒金星的他聞言忍住疼痛,索性先咚咚咚給貝勒爺磕幾個響頭再說。
磕畢:“於化龍給貝勒爺請安!不知貝勒爺半夜駕臨,竟還如此緊急!又是所為何事?”
九貝勒斯條慢理先喝口茶,再輕輕放下茶盞!“若是明晨十萬大軍兵臨城下,一鼓作氣破城而入!於大人今夜可會睡得如此香甜?”
“啊!明晨就到了!不是說好會事先通知的嗎?不是說好…會給我們率部開城納降的機會嗎?”
光屁股又被狠踹!這次於化龍倒是使勁撐住了。痛得呲牙咧嘴!他才明白已說錯話:如此情勢!哪容他諸多不滿乃至質問?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監軍大人?
咚咚咚,又是三個響頭:“化龍有罪!雖是無心之言,卻竟敢對貝勒爺不敬!實在該死!請您責罰。”
瞟見這雜碎上下兩頭一翹一翹,別提有多噁心!又見士兵在白花花的小姑娘身上,偷偷瞄來瞄去!此地更不能久留。原定別人的臺詞太費時……
“於化龍!父汗在東陽堡,明晨由我率部破開原城!可懂?”
咚咚咚又三個響頭:“貝勒爺放心!有化龍在,開原將兵不血刃!”
“你不懂!我大金十萬大軍,還有何懋官那個好奴才!破城之事哪用跑一趟找你這奴才?”
“那…請貝勒爺明示!化龍將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尼瑪咋那麼蠢!
還是一貫捨不得?
實在無奈!“破城後,城內一切財貨都得先充公!再由我報請父汗論功行賞。此事由幾個貝勒共同監督,無論任何人!任何財貨!可懂?”
於化龍懂倒是秒懂!大驚:“啊!大金…大金還有這規矩?”
九貝勒聲音悠悠:“不然呢?若非賞罰分明、公平無欺,我大金勇士何以人人猂不畏死?”
“這…這倒是好…”
於化龍這雜碎竟還是不捨!九貝勒只得無奈加料:“李永芳李附馬聽過吧?他就是破城前被五哥點撥,早當了他喵的清官!這才使父汗一直信重有加。因為父汗認為明狗的文武,全是爛透了的貪官!都不值得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