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兵的統領,卓蘆。”
燕山略一點頭,“最近怎麼查得這樣嚴?”
李鄴手底下幾個有眼力見的兵趕緊前來幫他倆牽馬,眾人邊說話邊進了城。
“聖上大壽嘛,自然是要嚴加防範,以免混入什麼心懷不軌之徒。大綏畢竟才建都不過五六年,總有些賊心不死的前朝餘孽想興風作浪。”
尚未聽完,燕山的眉便意味不明地一跳,繼而眸中投出警告的目光。
“誒咳咳……觀姑娘我不是你說啊。”他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正在一片刀尖上行走,連忙解釋,“這個自然是和你們一點關係也沒有的,你放心,放一百個心。”
“其實這京師多得是前朝的官,比如你瞧站在茶樓外的順天府同知,他從前就是大奕朝的御史,還有那位國子監大學士,這個邢獄的顧推官,哦,方才守城的卓統領也是……所以,你不必緊張。”
李鄴安慰道。
觀亭月望著他慢條斯理地笑,“你也不必緊張。”
李鄴:“……”
萬壽節是當今皇帝的生辰,因而沿途除了尋常商販之外,還有不少胡商,更有許多紅頭髮高鼻樑的西域人出沒,大概是來朝拜賀壽的。
廣寧門大街行至第二個十字路口,李鄴站定在原處,與他們暫時道別。
“我還要巡視城防,就不送你們了。”
然後又挨近燕山,低聲問,“你這會兒才回京,進貢的賀禮備好了嗎?”
他神色未變,只輕描淡寫地彎起唇角,“不必擔心,我有分寸。”
“該不會又是在淮化蒐羅的那些毛皮藥草吧?上年他就對你頗有微詞,嫌你敷衍。”李鄴顰眉提醒。
“沒事,”燕山從容不迫,“今年我奉上一份他最關心的大禮,屆時便沒功夫在意我的這點敷衍了。”
李鄴懷疑地盯著他端詳,聽不明白打得這什麼啞謎。
據說當年綏軍兵臨城下,攻陷京城時竟比以往的所有戰役都來得輕鬆,十三道城門幾乎不攻自破,一撞就開,連半個守門衛也未曾見到,街上百姓與官兵混雜不清,全是落荒而逃的人影。
正因如此,城內遭到的破壞反而是最小的,眼下才能這般欣欣向榮。
觀亭月作別京師轉瞬已是五六年時光。
她待在這裡的日子不長,過了十多歲便隨觀林海東奔西跑了,所以對於京城的印象不算深。
只記得那時很繁華,而現在依舊繁華。
“接下來我們去哪兒?”她問燕山。
燕山:“定遠侯府。”
觀亭月雖是嗯了一聲,仍自語道,“我其實挺想先回觀家老宅看看的,也不知因為密室的事,駐守的官兵多不多……”
對於這話,燕山難得沒有應答,他默不作聲地在旁帶路,跟隨於後的玄馬悠閒地“喀噠喀噠”漫步。
上了兩道臺階,走過牌樓,四周忽然要清靜許多,微風輕拂花木,窸窣靜謐的聲音都能聽得格外清楚。
觀行雲是最先覺察出來的,他神色一亮,從駕車的轅上跳下,身法矯健地騰躍而出。
觀亭月走著走著便不自覺駐足。
立在三哥面前的宅院古樸厚重,青磚斑駁,硃紅的門在風吹日曬中掉了漆,與京城裡的其他高門大戶相比,格外老舊悠久,帶著歲月與歷史的沉澱。
而匾額上,暗金色的“定遠侯府”四個字深沉內斂。
她怔愣了好一會兒,望向燕山時,似乎是在笑與吃驚之間輾轉不定,“你……”
“它原來被你買下了?”
青年笑容溫柔,眉眼是長久等待之後的平和釋然。
“去瞧瞧吧,裡頭的東西都沒動,還是按照原樣放著。”
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