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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上青瞧著他倆一言一語的,配合得還挺和諧,旁觀聽了一陣,不由對著燕山問,“那不是她二哥嗎?怎麼你也這麼熟?難道那也是你二哥?”
沒見過這麼會給人找親戚的,他語氣不善:“那不是我二哥。”
聞言,後者的求知慾不減反增,“咦,不是兄妹?……所以你們倆到底什麼關係?”
燕山不耐煩地顰眉:“關你什麼事?”
白公子臉皮素來夠厚,哪怕慘遭嫌棄仍舊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還托起下巴煞有介事地沉思,“體魄強健,善用大刀,多愁又善感的中年男子啊……
“唔,如此怪人,我好像的確沒聽過……”
一時郊外像是起了陣大風,滿客棧的窗戶都吹得咯吱打顫。
正在這當下,緊閉的店門猛然被從外推開,一股凜冽的寒氣裹挾著秋霜捲進來。
兩個村民裝束的人扶著位頭戴綸巾,身著直裰的書生,衝口便急吼吼地朝掌櫃嚷道:“店家、店家,快端碗黃酒來給他醒醒神,這後生不小心闖到望北山深處去了,嚇得不輕呢。”
吃鍋子的一行人皆讓對方那大嗓門引得側了目。
只見這書生幾乎軟成了一灘爛泥,面色滄桑,雙瞳直翻白眼,嘴裡還在流哈喇子,簡直和中邪沒什麼分別。
掌櫃聞聲從端著酒碗從後廚撩袍而出,他像是對這場面屢見不鮮,顯得十分鎮定,滿臉肅然地灌酒讓書生喝下,隨即一手摁著他的人中,一手不知是在哪個穴位上狠拍一下,口中唸唸有詞地喊:“醒!”
“咳咳……”
就聽見那年輕人嗆水似的狂咳不止,噌然坐起身,竟真的轉醒過來。
大堂裡屏氣凝神盯著此處狀況的食客們跟著鬆了口氣,連舉托盤的店夥也如釋重負地輕嘆,自言自語地感慨:“山口處立了這麼大塊‘死地勿入’的牌子都還能走進去,看來改天得在出山口也放幾塊了。”
觀亭月聽得奇怪:“什麼‘死地勿入’?”
夥計“嗐”了一聲,一面提壺給涮鍋加湯,一面回話,“客人您外鄉來的有所不知,咱們這兒東頭有座山,叫‘望北’,這山您可千萬別去,邪門兒著呢。”
她水波不興地挑起眉,一副洗耳恭聽地態度。
小二嘴裡倒豆子似的:“早些年因為路險壁峭走失過不少村民,山中本就人跡罕至,到新皇登基後更是怪事頻出。”
“有些打山貨的獵戶,一進去就莫名其妙地昏倒了,等睡醒人竟躺在山外;還有些想去登高的遊人,甚至在裡面消失不見,一點音訊也沒有,您說怪不怪?”他在附近住久了,談起這個倒不見多害怕,“我們這小店離山最近,老碰見被嚇壞的村裡人,後來索性寫個駭人聽聞的牌子立上,勸大家都別進山了。”
他不怕,志怪奇聞看多了的江流反而後背毛毛的,“當真如此詭異?難不成山還會吃人?”
燕山卻不以為意地哼笑一聲,“我看,八成又是什麼危言聳聽的市井謠言。”
夥計收拾好殘剩的餐盤,“是不是謠言小人也不好妄斷,橫豎我是不敢去的。不過那些回來的獵戶們說,望北山裡其實住著一隻小狼妖,剛剛修煉成形,所以才要吸食活人的精氣來增強功力。”
觀亭月餘光瞥了瞥猶在大喘氣的書生,“他們親眼見到了?”
鄰桌一個形容粗獷的漢子插話道:“我有聽到叫聲。”
他“嘖嘖”打寒顫,“可瘮人了。”
“你若不信可以四處問一問,住這一代的,十五月圓之際都聽見過山溝裡傳來狼嚎聲呢——”
江流汗毛根根直立,“狼、狼妖?青面獠牙,會施法術的那種?”
燕山看他這聽風就是雨的反應有些不滿,“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