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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修長的五指兜著她的頭,將冰涼柔軟的青絲緊貼在頸後。
觀亭月垂著眼瞼,視線裡是他藏青的外袍,彼此間靠近如咫尺,她方能嗅得燕山衣衫間呼吸中的冷冽與乾淨的味道。
恍惚像深山裡孑然伶仃的梅香。
她忽然就不太想推開他了。
燕山聽見耳畔若有似無地浮起一聲低低的嘆息,低得他還未能捕捉到,便迅速地消散在逼仄的左右。
而正在這時,觀亭月的腳踝頗為不合時宜地踢中了那兩隻香爐。
“哐當”一陣脆響。
觀亭月:“……”
燕山:“……”
他用眼神抱怨:你在幹什麼?!
觀亭月咬牙切齒:不然換你在上面?
“快別鬧了。”燕山從櫃門的間隙中看見明顯被驚動的金臨,“現在怎麼辦?”
年輕公子此前已行至門外,乍然聞得聲響,他猛地回頭,神色帶著不加掩飾地探究,愈發警惕地環顧周遭。
觀亭月混亂中也顧不得許多,掌心撐著他的胸口,撐著他的腰腹,勉強把自己支稜著坐起來,剛抬頭,後背就又蹭到了那兩口破銅爛鐵。
“哐當”。
好傢伙,這比剛才那聲還要清晰。
“……”
燕山笑了一下埋汰她:“我看你不如直接出去和他打招呼算了。”
觀亭月:“……閉嘴。”
金臨聽出異響的來源所在,筆直地把注意力集中在牆角古樸沉重的大衣櫃上,不自覺放慢了腳步,一點一點,小心翼翼且謹慎多疑地逼近。
櫃子並未上鎖,開啟只是時間的問題,他們躲在內裡無處可去,不知到時候被人家當場抓住要如何解釋。
似乎不管怎麼分辨,都帶著點曖昧不清的意思。
反正燕山自己是覺得沒所謂,不僅如此,他竟還有些卑劣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