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室打!
“這是餘家大老闆的親妹妹。”偏那書生還在旁與他解釋, “公子想必也聽說過招親之事,只要能透過三道考題,就可以娶餘家小姐過門, 父親的皮貨生意定能得商行相助, 如此也算是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上家中些許了!”
燕山:“……”
倒是很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我此前已闖兩關, 可眼下卡在武試上。”他搖搖頭,“餘老闆這位妹妹的功夫好生厲害,一連兩個時辰對戰竟從無敗績。平日裡我殺只雞都不利索,真要上陣恐怕……所以, 只好仰仗公子您了,若能得勝,無論是金銀還是財寶,刀山火海也……”
燕山打斷道:“我與你的模樣相去甚遠, 讓我替你上場, 不會被人發覺嗎?”
“這個不要緊。”書生聞言不以為意地笑,“因為臺上能接住一招的人實在太少了, 餘管事覺得過於趕客,因此默許大家去城中請外援。”
說完朝周遭摩拳擦掌的壯漢們一指, “你看,好多武館的師傅呢。”
燕山:“……你們也真是有出息。”
正交談之際,冷不防聽見鑼鼓聲響, 夥計中氣十足地開嗓喊:“第六十九位, 易蘭亭。”
書生登時興奮道:“是我,是我。在下便姓易。”他轉而朝燕山拱手揖拜,“比勝的要求一降再降,能摘下小姐的面紗就好。如此, 全靠公子了。”
“我……”
“不妨事的公子。”後者還在給他打氣,“您只管盡力而為,若不能勝出,也是天意,是我家的造化。不必介懷。”
事情突然擺在眼前,燕山自感到荒謬至極——他怎麼可能走上那個擂臺,同觀亭月過招。
然而又不知為何,內心深處盛滿了某種無法言說的複雜,竟鬼使神差地驅著他的腿,抬起了第一步。
擂臺是由戲臺子臨時改造搭成的,一片四方端正的大紅。
廟會周圍種植的幾株銀杏此刻堪堪葉泛金黃,舒展地輕飄下來,落在人腳邊。
觀亭月站在場地的一端,忽看見某個熟悉的輪廓一點一點踏上臺階來。
等燕山無比清楚地出現在視線中時,她的確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後者同樣空著兩手,從容而自若地行至擂臺中央。
一北一南,兩個身姿高挑修長的人對峙而立。
觀亭月帶著的紗巾微垂在頸項間,鼻樑被輕輕勾勒出柔和的線條,無風自動地一漾。
她半是揶揄半是詢問地說:“你幾時改名姓易了?我怎麼不知道。”
“易蘭亭是嗎?還怪好聽。”
對面的青年筆直挺拔地站在那裡,雙眼明澈深邃,卻沒什麼表情。
“你別多想。”燕山眼瞼微垂,抽出一柄青鋒長劍,漫不經心地解釋,“我不過是來還別人一個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