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是強迫你,這招親分文試、藝試、武試,最後拿主意的,還是你自己。”
她越聽越匪夷所思:“這裡頭怎麼還有‘藝試’?”
觀長河理所當然,“找個會彈琴唱曲兒的,偶爾也能給你解解悶兒嘛。”
觀亭月:“……”
真的不是在招街頭藝人嗎。
見她一臉的不信任,觀長河還準備解釋一二,卻不想正在此時,他手下的一員管事領著四個風塵僕僕的人從長龍後行至前來。
“老爺,徽州商行的幾位棉商到了,說是日前已有書信相約,特來詳談兩家合作之事。”
觀長河貌似才想起有這茬,看著背後的擂臺攤子,不覺遺憾說:“知道了……”
他只好朝觀亭月搖搖頭,“哎,哥如今諸多瑣事纏身,商會的大小生意忙不過來,還有那滿街打著咱家旗號招搖撞騙的‘佘’要處理,多半是趕不上一場一場的看我未來妹夫們比試了。”
觀亭月還要再掙扎:“我看不如……”
後者匆匆將外袍一披,給了她半個後腦勺,揮手說,“剩下的餘管事會打理,哥先走一步,等你上臺比武了一定來看!”
她伸出手:“可……”
才“可”了個開頭,觀長河已經帶著他的生意人們走遠了,留下她這個在風中兀自凌亂的正主,和滿地摩拳擦掌的未婚夫們。
*
餘氏商行大東家給親妹妹招婿的訊息很快便不脛而走,僅是當天,報名的青年男子直到入夜都還未全數登記完畢。
廟會場點著燭火挑燈奮戰,幾個十分會見縫插針的小販支起扁擔在排著長龍的人群裡賣面賣點心,生意頗為紅火,簡直供不應求。
觀亭月用飯時聽到江流說起,簡直頭都要大了。
“姐。”他咬著竹筷,忍不住問,“那你打算怎麼辦?你真的要陪大哥搞這個什麼……什麼招親嗎?”
“不然呢?”她夾了塊排骨,“你大哥場子都搭好了,我能不去麼。”
江流居然有點著急:“如果最後勝出的人並非你喜歡的呢?你也要上花轎嗎?”
觀亭月將叉燒包堵進他口中,意味深長,“你沒聽大哥說,最後一場是武試嗎?”
少年半晌合攏嘴,咬了滿齒叉燒濃香的醬汁,恍惚明白了什麼。
“慢慢吃。”她放下筷子,準備找個清靜的地方練兩套刀法提前活動活動筋骨。
甫一行至門前,燕山正好迎面走來,他今日穿著一身深色的常服,乍然出現在尚未黑盡的月色之下,隱約還帶著府宅外人間煙火的清寒。
大概在兩人相距三步的地方,燕山忽然無端停下,用貌似不經意的口氣道:“喂。”
“聽說,你哥在給你招親?”
觀亭月差不多快和他錯身而過了,聞言駐足回頭嗯了一聲。
“是啊。”她眉眼忽的一壓,壓出一點淺淡的桃花,“嘉定三千美男任我挑,怎麼,羨慕嗎?”
“誰要羨慕你這個。”他斜眸一瞥,隨後漫不經心地輕嘲,“三千個,你倒是不挑,消受得了嗎?”
“哦,也是。”觀亭月和他對嗆,“你如今貴為侯爺,想進你侯府的大概也不止三千個。是不必羨慕我。”
燕山眉峰皺了下,冷哼著刻薄道:“你當我是你麼?相親從永寧相到嘉定,急著趕著把自己嫁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恨嫁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