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了小半張側臉過來,“顧好你自己吧,還管他們那麼多。”
他握的那把刀又與之前的劍不同,鋒利、輕薄且細長,瞧著頗為邪性。
燕山似乎和觀亭月有著同樣的癖好,從頭到腳帶全了各類武器,儼然一個行走的兵器庫。
大概是觀家軍的通病。
正忙著與兩個傀儡人鬥智鬥勇的親兵餘光看到他持刀加入戰局,當下目瞪口呆地僵住了手,視線一錯不錯地盯著。
“侯爺居然用那把刀了,我還是第一次瞧見他使刀……”
“我也是!”一邊的夥伴跟著震撼道,“據說他腰上的兩把刀只在幾場大仗裡出過鞘,便是李將軍也未必見他用過幾回。”
“這一趟不虧,死都值了!”
江流沉默地聽著他倆心潮澎湃,小聲地憤憤不平,“哼,那有什麼,跟我姐比差得遠呢。”
他心想,“就你們侯爺這樣的,我姐能打十個。”
觀亭月還不知道親弟弟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如此艱鉅的任務,她腳踩在不時橫空而出的流星錘和細鐵索上,遊刃有餘地在雲譎波詭的殺機中穿梭來去。
她不再費力氣去清理滿場躲的木頭人了,觀亭月發現這幫人實在陰得很,隱約還趁他們左支右絀之時跑出來偷偷撿了地上的木樁子回去拼接。
到底是有多怕死呢?
這麼耗下去沒完沒了,天亮了都殺不盡。要一勞永逸,還是得擒賊擒王,將擺傀儡陣之人找出來才行。
她在穿花繞樹的同時,凝神留意著每條鎖鏈收放的軌跡,木頭人畢竟與活人有差異,再加上對方多半也是一人操控三兩隻,想尋到破綻並不難,只要有心就夠了。
觀亭月的目光在四野晃盪了幾圈,忽然落在樹稍的某一點,那道眼風甫一掃過去,她人已如流星般平地而起,扶搖直上,獵鷹一般直逼近前。
這身法,快到對方恐怕才堪堪聽見風聲,轉瞬她人卻到了咫尺之間。
觀亭月五指扣成爪,仍是衝著其咽喉去的,到底還想留個活口來問話,她手掌狠狠地一握,“喀吧”一下,實心木頭立馬被捏得粉碎。
那人好似是情急之中丟了個傀儡金蟬脫殼,正跌跌撞撞地往樹下滾。
她見狀剛打算繼續追,冷不防卻覺得手裡抓著的這個假人有哪裡不太對勁。
分崩離析的碎木塊裡,有一線亮光驟然放大,她怔了怔。
內藏的火/藥霎時被引爆,在濃稠如墨的半空中極耀眼的爆發出強光。
當轟鳴聲倏忽響起,背對著火光的燕山陡然睜大了眼睛,心裡像是有什麼一瞬揪緊。
他猛地回首,夜空里正煙花似地往下簌簌灰燼。
一股涼氣爭先恐後地湧至喉頭,他邁前一步,近乎是脫口而出:“大小姐!”
第38章 燕山帶著滿身血氣急跑到她跟……
觀亭月當然沒那麼容易被炸死, 像她這種人,命硬得很,即便是老天爺也等閒不敢隨意收回。
在火/藥爆開的瞬間, 她就一把將木偶往外丟。
但熱/兵/器的威力到底是比刀槍來得厲害, 滾燙的氣流狠狠衝擊在胸口處,徑直將人彈飛出去。
當下, 觀亭月的腦中約莫被炸出了半瞬空白,她強行讓自己回攏心神,從袖口抖落一柄匕首來,就近猛地扎向樹幹, 借勢減緩了下滑的力度。
刀在樹上割了長長的一道痕跡,幾近捲刃。
她腳踩著實地勉強站穩,順手把用壞的短刀一扔,倒也不心疼。
等到這時, 觀亭月才發現自己掌心被熱氣灼燒掉了一塊皮, 留下大片的通紅,更不提周身別處的狼狽。
燕山剛殺了一名操控傀儡的刺客, 帶著滿身血氣急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