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寧縣恐襲不同。
它牽涉到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王奕的仇恨,韋家的流放,楚檀反覆態度的根源,帝國與聯邦的停戰協約,甚至是人魚所研製出的對抗特殊基因的特別武器——寧縣黃沙淹埋住的秘密宛若構築世界的核心,黎裡總有種錯覺,一旦她知曉了其中的秘密,她所遇到的所有令人困惑的事情都能夠被解開。
她有預感,如果這些困惑能夠被解決,她能找到楚檀所隱藏的東西的話,王奕的困境、韋岫的困境、吳琰的困境或許都能夠被解決,甚至——她或許還能藉此逼迫楚檀一起上她的船。
天啊,這麼一想。聯邦此行簡直都不能說是在路上撿到了寶石,她根本就是中了頭獎,運氣好到或許用下半輩子的倒黴都換不夠。
君瑤能夠感覺到黎裡的興奮。
他同樣為黎裡能夠解開自己的出生之謎而高興,只是他不得不提醒黎裡:「格爾達只是少司祭,他不過是薩默王手中用以牽制厄斯金的木偶。他的話未必全然可信,畢竟——您是由楚侯親自派來的蔚藍海,他不太會是將自己的弱點拱手相讓的人。」
君瑤的實話讓黎裡冷靜了一會兒。
不錯,楚檀是個什麼怪物沒幾個人能比黎裡領教的更多。楚檀做事,基本可以用算無遺策來形容,如果不是他手段夠狠夠乾淨,王奕也不會被逼著走上遊蕩者的路。而他的手段,更是讓成為了遊蕩者的王奕也無漏出可行,追尋了這麼多年,能夠收集起的,依然只是些拼湊的「猜測」。
——這樣的楚檀,會在明知蔚藍海有暴露秘密的風險,還派遣她這樣的當事人前來嗎?
——他總不能是對自己太自信又對黎裡太不自信。
黎裡徹底冷靜了下來。
可她仍是不甘心,她說:「可楚檀畢竟沒有來過蔚藍海,他也沒有機會審問艾路,他或許不知道這件事在蔚藍海因為藍楓的存在被小範圍公開了呢,他或許以為蔚藍海同樣對寧縣恐襲諱莫如深。」
君瑤靜靜地凝視著黎裡。
黎裡明白君瑤的意思,楚檀絕不是會犯這種錯誤的人。除非——他能斷定寧縣恐襲沒有倖存者,蔚藍海不可能對飛船中的情況比帝國知道的更多,他篤定黎裡會一無所獲。
黎裡:「……真是奇怪。以他謹慎的性格,不可能在沒有前往蔚藍海確認的情況下,就如此自信當年事件沒有倖存者啊。」
君瑤想了想,建議說:「或許我們可以再問問藍楓。既然這件事不是秘密,那藍楓應當也沒有瞞我們的必要。」
黎裡已然心緒平復,她原本也就打算再找藍楓談談的,如今加上這件事,也沒什麼不妥當的。
黎裡與君瑤的再次拜訪讓藍楓有些驚訝。
他雖然很想與君瑤交個朋友,在武鬥方面多些交流,可兩人畢竟仍是對立的身份,如此頻繁的會面,即便是藍楓無所顧忌,也覺得不妥。
藍楓忍不住嘀咕:「你們怎麼回事,我是不擔心自己,你們這麼頻繁的和我接觸,就不怕被盯上嗎?」
黎裡說:「俘虜我都救了,被盯上是一定的。這事原本是我們要和你說的重點,不過現在有件更急的事情,需要向你求證。」
黎裡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她看了一眼君瑤。
君瑤非常平靜地開口:「你是寧縣恐襲的倖存者嗎?」
提到寧縣恐襲,藍楓的表情微微變了。
他要比格爾達更警惕,當下防備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君瑤直視他的眼睛,重複詢問:「你是嗎?」
藍楓盯著君瑤,他心中湧起陣陣海浪。他對君瑤如此關注是有原因的,並非是因為君瑤的特殊基因,而是因為君瑤強大的背後可能藏著的秘密。
藍楓的母親是當年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