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分鐘後。
柳煙掐滅了手裡的煙,起身回房。此時一點半左右,她洗漱完直接拉了落地窗簾睡下。
與此同時。
明豪華庭。
聶老爺子被柳老爺子氣得要死,老周也沒睡,陪著他在客廳坐著,他低聲道:「聶老,您加他做什麼呢?」
聶老爺子說:「隨便加加。」
老週一頓,沉默地看著聶老爺子。他看了眼時鐘,「這麼晚了,早點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你這樣熬著要是被阿晏知道,他定會生氣的。」
聶老爺子聽著,點點頭,看了眼二樓,隨後讓老周關了燈,自己進屋去睡。
老周把大廳的燈全關了,也看了眼二樓。今晚把聶攰留在了明豪華庭,一樓的燈一滅。
複式的二樓只剩下幾盞壁燈,亮著微弱的光。
屋裡。
聶攰穿著黑色上衣跟灰色長褲,一身水汽,他手肘搭在膝蓋上,一遍一遍地撥打了柳煙的電話,但都被她結束通話了。
一滴水珠順著他下巴滑落在手機螢幕上。
亮著的螢幕是她穿著黑色吊帶裙的相片,他沉默地看著,指腹碰著螢幕上,彷彿能碰到對方的臉。
他腦海里浮現今晚所有的畫面,她挽著林裴手臂的,她靠在他懷裡,他爺爺對著柳煙兇著的,一樣樣地在眼前播放著。最終,她挽著林裴手臂那畫面被他自動遮蔽了。
他刷地站起身,撈起椅子上搭著的長外套,穿上,接著開門下樓。
客廳裡安靜,昏暗,只有落地窗的窗簾飄著。
聶攰來到一樓,開了門走出去。
門輕輕地關上。
但這細微的聲音,還是讓聶老爺子聽見了,他開了門,喊道:「老周。」
正在洗臉的老周帶著一臉的水從房裡跑出來,「怎麼了?」
聶老爺子指著二樓,「他是不是出去了?」
老周抹了下臉抬頭看去,接著他道:「我上去看看。」
一分鐘後。
老周下來,點點頭:「是…是出去了。」
聶老爺子:「你說他會去哪兒?」
老周:「會不會是回城中村?在這裡住不習慣。」
「他一個當兵的,怎麼會住不習慣,又不是嬌氣的少爺。」聶老爺子瞬間反駁,老週一頓,半響,他說:「是去找柳煙那丫頭嗎?」
「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聶老爺子睡意全無,轉身回去拿了羽絨服穿上。老周無奈,說道;「老爺子,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講。」
「你說啊。」聶老爺子已經走出門了,掃了他一眼。
老周只得也撈起外套穿上,拿起車鑰匙,說道:「阿晏已經成年了,我覺得他不管如何選擇,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您,別太乾預了。」
聶老爺子沉默幾秒,粗糲的嗓音道:「我沒幹預,我就看看。」
老周無奈點頭,出了門。
夜晚的大路,沒什麼車,聶攰開得也不快,老周還能跟上,當然因為聶攰本事強,跟得太緊容易被發現,所以老周就直接看著他的車尾,認他的路。紅綠燈停下,聶老爺子卻看到聶攰的手搭出了車窗,修長的指尖捏著一根女士的香菸,煙霧隨風散去,男人指尖骨節分明,帶著淡淡的青筋。
聶老爺子震驚:「他抽菸。」
老周也看到了,也沉默了。
聶老爺子:「他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還抽的是女士的煙……」
女士的煙四個字剛出來,聶老爺子便閉了嘴。
老周看聶老爺子一眼,道:「可能是柳煙那丫頭的。」
聶老爺子:「……」
很快,他們跟著跟著,看著聶攰進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