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裡他們瞧見首相之子、第一軍校的領頭人向黎裡行了跪禮,方才抬頭說話時,皆有些面面相覷。
和他們相處這麼些時日,接受了第三軍校的規矩,而不是讓第三軍校接受王星規矩的皇女,好像的確不是什麼惡毒的壞人。
她是真心為第三軍校未來而動,第三軍校的皇女。
沙裡他們這些高年級生,瞧著黎裡冷靜自持與赫爾南多交流,心裡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若說他們本是懾於黎裡在第三軍校建立起的影響力而服從,這一刻,到有了點真心想要追隨的意思。
第三軍校從未有過「追隨」,他們永遠「慕強」。
可在這一課,瞧著那些資料,瞧著與赫爾南多交涉的黎裡。
他們竟詭異的生出一種「即便皇女不是最強,也想要與她一同而戰」的想法。
「沙裡。」皇女叫他。
「兩天時間好好準備,我們能不能一舉翻身,全看你們。」
黎裡瞧著他們:「我與諸君榮辱與共,別讓別人再小看我們。」
沙裡只覺得莫大的榮辱感攀上他的心頭。
他向皇女行了跪禮:「如您所願,我等定當竭盡所能,殿下。」
韋岫瞧著沙裡一眾走遠。
又看向沙裡等走遠後,表情明顯有些許變化的赫爾南多。
借著赫爾南多演一場,又借著沙裡等人再演一場予赫爾南多看——又一次賺了兩份錢的皇女,終於把話題拉上了正軌。
韋岫評價:嗯,我買股的眼光真的很好。
黎裡道:「閣下,這次比賽,你我都明白,機甲五項是決計不能由第五軍校出彩的。我們要贏,是因我們不贏,便很難得到貴校校長的認可,從而重返七校軍演。」
「貴校要贏,是要贏過第五軍校。」
「第一軍校與第五軍校同處第二星域,總要分出個第一第二。『貴族軍校』叫了這麼些年,我相信沙力克將軍也想要自證實力。」
「在這場比賽的名次上,我們是沒有衝突的。」
在這一點上,赫爾南多不否認:「是的,之前我也與殷誓說了。我們兩校,不必太在意比賽結果,體會過程即可。」
黎裡溫柔道:「沒錯,大家生點默契,便是各自安好。」
赫爾南多聽出了黎裡的的言下之意,他在心裡盤算得失,卻仍是說:「殿下,競技精神是公平。第一軍校不會違背這一點。」
黎裡再贊同不過。
「競技的另一精神還有友誼。」黎裡笑著說,「第三軍校在賽場上是什麼狀況,我認為第一軍校應該不至於沒有預計。孤狼可殺,狼群卻可屠獅虎。我作為皇室,只會比您更憎惡玷汙競技的行為,我只是想要與貴校保留一份默契。」
「賽場殘酷,倒也不是毫無情誼。」她伸出一隻手,極富善意地邀請,「雖說第三軍校有些上不得檯面,但看在我的面上,看在她曾經的學生吳秦將軍的面上,第一軍校是否願意給予我們一次重新相識的機會呢?」
「我們都出自王星,貴校參與機甲五項的領隊韓天——追溯血脈,我還該稱他一聲表哥。赫爾南多,對我們兩校而言,友誼才是第一位、比賽不過第二。我們不要先自相殘殺起來,好嗎?」
赫爾南多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他甚至有些驚訝黎裡能說出這樣的話。
從小生活在中樞,完全沒有離開過權利中心的赫爾南多自然比殷誓能看到的更多些。
他看到了皇女「狼群可屠獅虎」的威脅,也聽出了皇女「聯手先殺第五軍校」的邀請,更明白她那句「韓天是機甲領隊」的暗示。
先打後邀。
以共利相誘。
赫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