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是江年!
沉月又哭又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輩子她離開雲亭鎮後就再也沒有過江年的訊息,還以為這輩子也一樣見不到他了。
她抱夠了,狠狠擰了一下江年的胳膊開始控訴:“我給你打電話,關機,再打說欠費停機,我以為你換了號碼不想理我呢,你今天怎麼會在這兒?”
江年一隻手半抱著她,嘴角的笑意半分不減,等她絮絮抱怨完了,才輕描淡寫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沉月:“……”
wht?
江年竟然是顧家的孩子?
顧誠宇同父異母的哥哥,顧廷深的堂弟?
這比當初知道她父親是沉良年還要讓人吃驚!
難怪江大富以前經常虐待江年,還罵他野種。
“那以後……”
江年知道沉月要說什麼,搖搖頭:“我會待在A市做些小生意,但不會回顧家,丫頭,你的事我聽說了……”
“月月。”
顧廷深低沉的聲音猝不及防漫出,語調還算平靜。
江年還沒有做出反應,沉月卻慌得立馬站直了身子,往旁邊退了一步,心虛的模樣活像被丈夫抓住與情人偷偷幽會的小妻子。
她剛才整個人歪在江年身上,江年一隻手攬著她的肩膀,低聲私語,從別人眼光來看,是一對久別重逢的小情侶,親密依偎著互訴衷腸。
她心裡翻了個白眼,暗暗罵自己,她重活了一世,今年才十六歲,還沒有嫁給顧廷深,心虛什麼?
只是現在也不可能再往江年那邊靠過去了。
顧廷深大步走了過來,他在政法大學上了四年學,身型練得修長挺拔,夕陽的餘暉從他臉頰恰到好處地滑過,臉上的神情卻出乎意料得柔和。
“月月,餓不餓,我給你帶了些吃的,剛烤好的蔓越莓小餅乾。”
他在她頭頂低聲說,抬手自然地幫她把一縷亂髮挽到耳後,又柔聲問:
“你叫我過來是說關於二弟的事嗎?爺爺已經跟我提過了。”
顧廷深朝江年伸出手,嘴角輕揚:“二弟,歡迎你回家。”
江年和他對視一眼,淡淡喊了聲“哥”,也伸出了手。
沉月想拿眼睛瞟那個假裝正經的男人,強行忍住了。
顧廷深問她叫他過來做什麼?
當著江年的面她應該怎麼說?
問他是不是也記得上輩子的事?她暗戀了他好久,做了叄年夫妻後,她對婚姻失望透頂,坐遊輪出去散心,遇上風暴在大海遇難?
江年不被嚇跑才怪!
她不接顧廷深的餅乾,也不和他說話,歪著頭問江年怎麼來的?一會兒她和他一起走。
反正蘇柔和沉心怡也不願意見到她一直呆在顧家。
顧廷深的手緊了又緊,這個江年上輩子他聽老婆講過好多次,兩人青梅竹馬地長大,她到A市後才失去聯絡。
後來他找人查了下,江年犯事被判了十二年,還在監獄服刑。
他讓系統裡的朋友關照點,沒有把這事告訴老婆,惹她傷心。
沒有想到重活一世,江年竟然搖身一變成了他的堂弟。
以前他吃過慕昭的醋,在月月嫁給自己後,慕昭還不時打著各種名義約月月出去吃飯,小丫頭傻,看不出這勾引人妻王八蛋的邪惡用心,他幾次明示暗示不開心,月月才回絕了慕昭的邀請,可她也沒有什麼其他朋友,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他又不開心了。
但由始至終,他從來沒有把慕昭當作對手,江年……就不一樣了。
剛才老婆親呢地抱著江年,眼裡有種上輩子只給予過自己的東西——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