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也曾想過江年到底喜不喜歡她。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肯定是有的,但說到喜歡……
他那些女朋友,自己在小區樓下撞見的活春宮,還有來A市後再沒有過的聯絡……
暑假的時候,沉月給江年打過電話,關機,過了一週多再打過去,提示對方欠費停機了。
想起兩人最後一次見面的情景,沉月覺得江年不像是給她送行,倒像是在告別。
“好好照顧自己,雲亭鎮這破地方以後能不回來就別回來了,沒什麼好留念的。”
他做事向來乾脆,看來是把手機號碼也換了。
沉月又想到顧廷深。
她是前些日子才知道顧廷深竟然是沉心怡青梅竹馬的準男友。
倒不能怪沉月資訊滯後。
一是沉連良沒有帶她去外面參加過聚會。
二……上學期期末她轉到A大附中,就和顧廷深的表弟發生了摩擦。
A大附的學生主要分為兩種,成績特別好的和家裡有錢有勢的。
顧誠宇就屬於後者。
性格飛揚跋扈,活脫脫校園一霸,看在顧家的面子上,只要他不把教室屋頂掀了,班主任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沉月剛好坐在顧誠宇前面。
初次見面,顧廷深就踢沉月的凳子,“哎,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我怎麼覺得你很眼熟?”
老套的搭訕,但顧誠宇眼裡確實佈滿了疑惑。
沉月有點心煩,她是沉連良私生女的事在學校除了在讀高叄的沉心怡,沒有別人知道。
也許顧誠宇覺得她們外表多少有些相似吧。
她淡淡回了句“沒有”,繼續埋頭寫卷子。
“你叫什麼名字?”
“沉月。”
顧誠宇梗了下,心裡很不高興,這是什麼語氣?
一個轉學生竟敢對他說話這麼冷漠不耐煩……
他看沉月不順眼,故意藏起她的卷子,在她文具盒裡放蜘蛛,不準別人和她說話……
非要逼她跟自己求饒。
偏偏沉月從小見慣了這些霸凌,有什麼問題直接報告給老師,看見蟲子蜘蛛也不像其他女孩嚇得花容失色,不讓別人和她說話,她樂得清淨……
顧誠宇無計可施,每天看她的眼神越發惱火,直到有一天撞見沉月揹著書包和沉心怡上了一輛車,他立刻上前熱情地打招呼。
“心怡姐……”
“舔狗!”沉月心裡鄙視萬分,轉過頭不看他。
不知道沉心怡說了什麼,顧誠宇再沒有找過沉月的麻煩,這學期開學更是連人影都沒有看見。
倒是沉心怡前幾天主動問沉月要不要一起去醫院看看顧誠宇。
說他暑假在外地和人打架手臂骨折,一直在醫院做康復訓練。
她又說,顧沉兩家多年前住一個軍區大院,關係非常好,老爺子希望下一代能結成兒女親家,誰知道都生的兒子,到她這一輩顧家還是兒子,沉家卻生了女兒,沉老爺子退休後,沉連良雖然調動了部門,彼此走動依舊頻繁。
她的阿深哥哥人長得好看,性格溫柔,對她極有耐心有求必應,現在在省檢察院實習,工作繁忙見面才少了些。
“下次我們約著一起吃飯,你也見見吧。”
沉心怡講這些的時候眸光流轉,少女懷春的心事根本掩藏不住。
那時候沉月根本沒有把和她夜夜春宵的男人與沉心怡眼裡完美的準男友聯絡起來。
直到沉心怡把手機裡顧廷深的照片展示給她看,問她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