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河北岸。
多鐸看了看周圍的鑲白旗精銳的無頭屍首,又看看被野狼啃得不成樣子的尼堪貝勒,一陣心如刀絞。
他抬起頭,望向對岸,看著混戰、聽著廝殺,最後環視了一週,訥訥道:
“本王這麼不重要嗎?崇禎連個看守都不留下,就把我一人孤零零的綁在這裡……
就讓我這麼聽著身後裝模作樣的搖旗吶喊,望著對岸的刀光劍影……太目中無人了!”
他無助的低下頭,見到了崇禎命人用小樹枝劃出的圓圈,圈子邊上寫著:
【外面很危險,不準出圈哦】
多鐸對著河對岸大吼:
“崇禎你媽的!竟然如此羞辱本王!”
吼罷。
滿嘴是血的野狼被唬的一哆嗦,警覺的四下打探,最終眯起眼,盯著不遠處的活物,緩步走了過去。
進了圈。
對著多鐸的腳嗅了嗅,又對著小腿、大腿嗅了嗅,感覺這裡有兩腳直立行走獸的尿的味道,它打了個噴嚏,繼續向上嗅。
最後停在了小腹下方的某個位置,感覺這裡有些兩腳獸的肉香味了,雖然還略微有些騷,但騷也是一種特殊的風味呀!
多鐸見野狼嗅的位置太過重要,心裡一陣膽寒:
“本王勸你先咬本王脖子,不要對其他部位動嘴,本王……不喜歡被口!”
“不要嗅那裡!”
“別張嘴!”
“啊!”
“停下,不要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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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奴中軍。
多爾袞立於正白龍旗之下,凝視戰場。
他看到,崇禎奇蹟般的帶動了即將潰散的闖軍衝鋒,人數從幾千快速變成幾萬,形成一股洪流衝向自己。
甚至大有牽動數十萬人一起衝鋒苗頭,清軍隨時會被衝潰,他驚得心慌:
“崇禎還是人嗎?領著仇敵衝鋒?簡直是天方夜譚,匪夷所思!”
這時,洪承疇急道:
“主子,你看,灞河對岸的林子裡,似乎有大軍快速調動!規模還不小!”
多爾袞顰眉:
“闖軍已經形成合力,明軍又要過來,一旦形成滔天之勢,我軍便是兵敗如山倒的結局……”
洪承疇點頭:
“闖軍不可怕,隨便就收拾了,可怕的是闖軍聽從崇禎命令!”
多爾袞稍一思索,當機立斷的高聲道:
“傳令,留下昨夜投降的闖軍作為斷後之軍,大清全軍向南退20裡!
去西安休整,來日再戰!”
洪承疇詫異的看了看多爾袞,心道:
“大清的近二十年的領頭人皆是英明果斷之人,能領著十三支鎧甲從山村走到如今這一步,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
說多謀善斷也不為過,此戰若不是崇禎橫叉一槓子,闖軍必盡數投降,成為大清的馬前卒!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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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
崇禎正帶著洪流所向披靡,忽見多爾袞的大旗向南撤離,眼神眯了眯,心道:
“若是再發動一次【千里斬叛將】,對著洪承疇殺過去,估計能找到多爾袞。但這些幾乎被建奴打殘的闖軍,八成吃不下全部敵軍。我也不一定能殺掉多爾袞。
一旦被他們成建制的逃回遼東,大明將士就需要用命去啃!
還是在儘可能絞殺敵人有生力量的基礎上,先逼退他們。等援軍全部抵達,再進行最後的決戰吧。”
想到這,他看向西安的方向,嘴角一勾:
“多爾袞應該不會去藍田那種小城休整,十有八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