閭山道士低垂著頭,看似恭敬,但是言語猶在為自己的行為辯解。為師弟報殺身之仇,總是光明正大吧?
“哼。”白衣老道冷哼一聲,說道,“你們師弟更加不堪,荒野擄掠民女,更欲奪人玄陰。如此惡行,枉為玄門修道之人,殺之是為除魔,何罪之有?”說到這裡,老道眼睛一瞪,怒視閭山一眾道士。
“啊?”秦重嚇了一跳,怎麼這老道啥都知道?
“念在道門一脈,老道饒過爾等,都速速離去吧。”老道轉身走向秦重,不再搭理閭山道士。
“晚輩告退。”閭山一眾道士被老道鎮住,不敢再停留,紛紛行禮轉身離去。眾人剛走到林邊,卻聽老道又說道,“五行異寶非爾等所能覬覦,免遭禍患,還是早早回閭山去吧。”
一眾道士震驚非常,就像心裡的秘密一下被人叫破。更是腳下加快,匆匆而去。老道所透露出的訊息,或有更厲害的人物在尋找五行異寶,貿然參與進去,只怕會落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看著一群道士離開,秦重精神一鬆,登時坐倒在了地上。
“秦重。”小禾一下又撲了過來,扶著秦重的胳膊,淚水漣漣。雖是黑夜,看不清胸前血跡,但是摸上去黏黏糊糊,卻瞞不過行醫的小禾。不知秦重傷有多重,更是心疼又擔憂。
“我沒事,歇息一下就好。”秦重拍拍小禾手背,安慰著她。
實則,秦重後背胸腹皆是劇痛。閭山道士的兩掌,可是實打實的擊中秦重。噴出兩口鮮血,倒是緩解了一些胸腹的氣悶,但內裡傷勢也不容忽視,想完全好起來,怎麼也得十天半月休養。
王郎中摸黑撿了一些樹枝,又升起一堆火來。霎時,明亮的火光,映出了秦重的慘狀。胸前背後的衣服,都被掌力撕碎,成了破布片掛在身上。頭髮散亂,嘴角還掛著血跡。
王郎中席地坐下,拉過秦重的手臂,伸手搭在了腕脈上。
白衣老道負手站在一旁,不言不語,只是靜靜的望著秦重。其實,他的心裡可不如面上平靜。起初在牢中注意到秦重,不過是惻隱之心,不願看著秦重莫走火入魔,隨口唸誦了一段口訣。
但是口訣也僅是口訣,不是誰都能領會,並引導歸元。而秦重只是聽過一遍,卻能頃刻間抱元守一,導引混亂的氣息歸於周天。也正是因為如此奇才,引起了老道的興致。
再後來,老道得知秦重天賦神力,則完全是驚喜多過了驚奇。甚至,起了收徒的心思。
一路從沙苑監跟隨而來,就是要暗中觀察秦重的行事。老道這一門,收徒極為嚴苛,天賦尚在其次,品性才是最關鍵的考察目標。若是為人乖張、心術不正,即便再好的天賦,也不得入門。
秦重並不知道,他的所行所為,都已被老道看在眼裡,卻未加任何干涉。
直到今夜,老道見到太初神拳的起手式,終是忍不住出了手。
“臟器略有移位,不過還好,不算太嚴重。”這時,王郎中把完了脈,站起身來。
“把這個吃了。”白衣老道隨手一拋,將一個玉瓶扔給了秦重。
秦重拔開玉瓶塞子,頓時,從中竄出一股濃郁的藥香。深吸一口香氣,只覺渾身舒泰。
玉瓶中只有一顆藥丸,比鵪鶉蛋略小,透著暗暗的金色。抬手扔進嘴裡,嚼了嚼嚥進肚子。入口清涼,還有一絲甜膩。然而藥進了肚子,卻陡然變成了一道火線,從咽喉到胸腹,霎時滾燙起來。
而這時,老道也在秦重身邊坐下。眼睛微閉,念起了一段口訣。“返觀內照,凝神於命門之地。知而不守,先存後亡。虛其心,凝其神。不著色相,不落空亡,虛靈不昧,存養寂照。”
秦重心頭莫名一震,不自覺雙腿盤起,手掐子午訣,氣沉丹田。
“致虛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