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
“你說。”柳姨娘知道,秦重這是開價了。
“雲姨是府里老人兒,如今年歲大了,不合適再在廚房當差。”秦重抬頭望了一眼柳姨娘,緩緩說道,“我想安排她,做個前院管事。”
“前院管事?”柳姨娘一怔,隨即就是惱火。“前院盡是些粗魯漢子,女子管事,怕是不甚方便。況且,餘慶也算盡心,貿然辭了,不合適。”
“沒什麼不方便。”秦重語氣堅定。
柳姨娘胸膛起伏,顯然壓著火氣。奈何兒子事大,不得不妥協。
咬咬牙,應承道,“既然三哥兒覺得合適,那便如此吧。”
“還有。”秦重一抬頭,似笑非笑的說道,“嵐山那處釀酒作坊,我有些用處。”
“釀酒作坊?”柳姨娘微微詫異,作坊她知道,不僅不賺錢,每年還要貼進去一筆錢糧,純粹的賠錢貨。她猜不出,秦重要它何用。遂說道,“左右是自家的作坊,三哥兒既然有用,那就交給你,也是一樣。”
“好。”秦重站起身,點點頭,向外走去。事情很順利,比他預想的還要順利。柳姨娘對他的要求,幾乎沒有任何阻礙。但是,秦重心裡也清楚,柳姨娘這不是沒阻礙,而是暫時妥協罷了。等她緩過氣兒,指不定怎麼作妖呢。
出了堂屋,秦重穿過迴廊,直奔廚房。
“雲姨,雲姨。”還未進門,秦重已扯開嗓子,大聲叫道。
廚房裡正在忙碌,進進出出人不少。正洗菜的雲姨,抬起頭,詫異的望著滿臉喜色的秦重。秦重三步兩步,到了雲姨身前,一把奪下她手裡的菜,隨手扔到了案上。拖著雲姨往外就走。
“你這孩子,急慌慌的,這是要去哪裡?”
“前院兒。”秦重說著,腳下不停。“以後雲姨說了算。”
“淨胡說。”雲姨嗔道。
“沒胡說。”秦重突的一停。“今後,雲姨管事。誰敢不聽您的話,看我揍不死他。”嘻嘻一笑,又說道,“只有雲姨管著前院,我才能安心。”
雲姨能寫能算,也曾幫著江氏管家,管理一個前院,又有何難?
最關鍵之處,是秦重很清楚,能對付老阿姨的,只有老阿姨。
雲姨在前院兒,柳姨娘的手,就伸不出後院兒。
雲姨是聰明人,轉眼心中瞭然。
解下圍裙擦了擦手,說道,“好,雲姨替你看著。”
秦重早已想好,雲姨畢竟是女子,住處還在後院,分心管著賬冊、人事之事即可。至於其他,自可有云姨選幾個人,安排到重要的位置。不過,既然已是管事,住處自然不能寒酸,要重新選一個單獨的大間。
心裡盤算著,兩人已相跟來到前院。院子裡,幾個僕役正閒聊。
“那邱家,真是悽慘啊。”
“萬貫家財,一夜間全沒了。”
“聽說,和大少爺還有些牽扯。”有人忽的低聲說道。
“別胡扯。”有人斥道,“還想不想幹了?”
邱家?秦重和雲姨都是一愣。不怪兩人敏感,最近和邱家之事,多少都有些牽扯。又側耳聽了片刻,秦重和雲姨都有些傻眼,邱家被抄了?
邱家,果真是被抄了。罪名還是盜馬,不過,前面多了兩個字,邱家。
這種事在後世,令人不敢想象。但在封建王朝,卻幾乎是必然。
秦重沉著臉,聽著前面的議論,慢慢捋出頭緒。
沙苑監拿了邱旻的口供,並未因此滿足,而是盯上了邱家。邱家憑著女兒暴發而起,卻又毫無根基。家財萬貫,在官府眼裡,就是一塊無主的肥肉。如今有了天賜良機,豈會輕輕放過?當下聯合了大荔縣,抄了邱家。
邱家背後有同州通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