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慢慢抬頭,那雙向來古井無波地眼睛裡溢滿了眼淚,就算是這樣,alpha也還是英俊的,他珍惜地握著oga的手指,在上面落下一個小心翼翼的吻:「對不起。」
「是不是很辛苦?是不是很委屈?孤單嗎?是不是……很疼?」顧湛深還是保持著那個姿態,他望著自己oga,問出了他最不敢想像的問題,只是問出口,心就已經緊了一次又一次。
顧林喬瞧著顧湛深這模樣,感覺說真話對方可能又要掉眼淚,可是……可是不說真話,對方肯定會咬他,咬到他說真話為止。
於是,顧林喬選擇坦白,他回想著那段時光,確實很艱難,可是現在他還蠻幸福的,所以再去回想時,就覺得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了。
顧林喬一邊回想,一邊很認真地注視著顧湛深回答這些問題,因為隱瞞性別還有偷偷生崽兒這兩件事,他在alpha這裡的信譽度估計已經快要成負數,所以一定要很認真,很認真才行。
「顧湛深,接下來的話都是真話,我這次絕對沒有騙你。」
「你知道我的性格,總是想一出是一出,嘴巴硬,心又很軟,我其實很喜歡你,喜歡很久了,在結婚之前就喜歡了,我們那段婚姻並沒有不愉快,分開得也很平靜,出於之前的交情,我會生出惻隱之心也很正常吧!」
顧林喬清了清嗓子,打算把陪著alpha度過易感期這件事說得體面一些,多少給自己留點兒面子。
「alpha獨自度過易感期真可憐,我心地善良,想去看看你,誰知道你那麼兇!」顧林喬想起來還是咬牙切齒。
「有多兇?對不起,小喬,我不記得了。」顧湛深眼睫輕顫,緊抿著唇,該死的基因病。
顧林喬一把掐住alpha的兩頰,「哼,就是很兇。」他微微側身,「兇到……那個時候的標記現在還沒有消失。」
此事不宜多提,顧林喬深刻懷疑等alpha過了這一陣情感脆弱期,絕對會壞心眼兒的舊事重提,預演一遍,他立即轉移話題。
「但是我真的只是想陪你度過一個易感期而已,崽兒完全是意外,我發現困困已經是三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顧林喬身體素質還算不錯,崽兒藏得又隱蔽,這才那麼久才察覺異樣。
「說實話,那時候驚大於喜,人生程序跑得太快,明明一年前我還是小姨的乖崽,結果現在倒是自己當爹了,我沒辦法適應,但是我從來沒想過不要寶寶。」
「其實也並不是特別難熬,因為有沈自清和餘承望陪著我,他們幫了我很大的忙的,把我和寶寶照顧得很好,偶爾我會有一點點委屈。」
顧林喬總大拇指和食指比了比,「就這麼一點點,我心很大的,我承認,我確實會罵你,罵你王八蛋、不解風情,罵你遲鈍、性冷淡,還罵你沒有陪在我身邊。」
「困困是在除夕那一天,夜幕剛剛降臨時出生的,所以叫顧夕藹,是在夕陽西下時在天空中亮起的小星星。」
「會疼,但是還好,現在技術很先進,我只短暫地痛了不到十分鐘,麻醉之後就沒有意識了,等再次睜眼時,寶寶就已經被放在我身邊。」
「確實會害怕……」顧林喬反握住alpha的手指,「在困困出生的前一個晚上,是我最害怕的時候,那天晚上,我一邊罵你,一邊哭著叮囑沈自清,如果有意外就把寶寶送到顧家來,你雖然挺混蛋的,但應該會是一位好父親。」
顧湛深始終注視著顧林喬,然後說了一遍又一遍對不起,他的整顆心臟被拽成了一團,神經在被瘋狂撕扯,內疚與痛苦如潮水般淹沒了他。他在心中無數次禱告與懺悔,慶幸小喬平平安安,又痛恨自己愚蠢讓小喬吃了很多苦。
顧林喬擦拭著alpha的眼淚,眉眼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