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露』出哀傷。
南宮昀同上官署都是找伊明赫說話去了,上官侯和南宮洵站在伊覺的靈堂前感嘆,上官侯道:“這伊覺拼了大半輩子,算計了大半輩子,臨了也不過是一罈骨灰,帶不走毫釐分毫,還弄得一個家四分五裂,真是可悲啊。”
南宮洵神『色』動容,接話道:“是啊,當年若他若是聽勸,從政壇退了也就罷了,非要和嚴老頭整個高低輸贏,最後兩個人誰都沒贏,徒留後代解不開散不去的恩怨,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這人吶,老了才知道什麼都不如一家人身體康健重要,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爭的個頭破血流也不過是一口氣罷了,這口氣在,那就是風光無限,這口氣要是不再了,也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南宮洵不再說話,看著伊覺的遺像出神。
上官雲爵站在伊澈和伊朗的身邊,衝伊澈安慰道:“四哥,節哀順變。”說著又看著伊朗,伊朗微微站直了身子,視線不離上官雲爵,聽見他說:“伊二哥,你也節哀順變。”
伊朗看著上官雲爵嗤笑道:“你半點沒學到凌老大的正義凌然,倒是把你陌二哥和三哥那套場面功夫學了個十足。你那點看見我悲傷難過了?需要節哀順變嗎?”
“既然知道是場面功夫,你接這話做什麼?”司韶沉著臉走過來,和伊朗相對而立,足交帶著譏誚繼續道:“這麼多年,你伊朗不做場面功夫,也還是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伊朗冷笑,不接話,視線越過司韶看向主院進來的人,眼眸眯起來,面『色』有些隱忍的訝異和難以置信。伊澈看見來人也是臉『色』沉了沉,眸光中席捲起難以抑制的壓抑。
伊明西身穿一件黑『色』的襯衣,釦子全數扣著整整齊齊,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裹著的腿大步朝伊覺的靈堂走進來,利落的黑髮打理的一絲不苟,眼神犀利沉穩,面『色』嚴肅*。
前來弔唁的人大部分都認識伊明西,只有小部分不認識,認識的都在竊竊私語伊明西怎麼這時候出現了,難道是來爭奪伊家財產的?不認識的也在竊竊私語,來人是誰,值得讓伊家眾人屏氣凜神,面『露』驚愕和慌張。
伊明西旁若無人的走到伊覺的靈堂前點了一炷香,站著鞠了三個躬,這才把手裡的香『插』進香爐裡面,轉臉看著南宮洵和上官侯叫了一聲:“南宮叔叔,上官叔叔。”
上官侯和南宮洵相視一眼,臉『色』並沒有緩和,當年伊明西悄無聲息失蹤,如今又悄無聲息回來,失蹤的時候還是那個『性』情乖張頑逆的二十歲小夥子,如今回來卻是一個沉穩冷靜,渾身散發懾人氣場的三十五歲的男人,伊明西回來幹什麼呢?
伊明西見南宮洵和上官侯均是不說話,微*他們頷首,轉身朝伊明赫方向走過去,看著伊明赫和樂砂勾唇親暱的喊了一聲:“哥,嫂子,我回來了。”伊明西的潛臺詞是,我回來了,別人就不能欺負你們了,上一次童佳倩妄想迫使伊明赫擔了非法挪用資金的罪名也該算賬了。
“明西,真的是你?”伊明赫顫著手,問了一句,一向冷靜自持的人此時也是紅了眼眶,望著消失了十多年的弟弟難掩心裡彭勇而出的激動。
伊明西自然握住伊明赫的手,點頭回了一句:“哥,是我,我回來了。”
樂砂在一邊也是落了淚,嘆息般的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伊絨睜大眼睛看著伊明西,臉上是一臉茫然,當年伊明西走的時候伊絨還是個『奶』娃娃,並不記事,這麼多年,自己的父親被大房二房爭對算計為難,她想的最多的是就是如果小叔在的話,是不是他爸爸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伊絨癟嘴,哇的一聲就哭出來,撲進伊明西的懷裡:“小叔,你終於回來了,別人老是欺負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