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僧衣的姚廣孝正坐在一棵大樹下喝茶。
聽到腳步聲,才扭頭看著徐聞跟朱高熾笑著說道:“徐先生來了,快請!”
“大師客氣了!”
徐聞微微彎腰行禮,就在一旁坐下。
姚廣孝見狀,看著朱高熾笑著說道:“世子去忙吧,我跟徐先生說說話!”
“哎好的,您有事兒叫我!”
朱高熾溫和一笑轉身離開,雖然他身份地位貴不可言,可現在姚廣孝跟徐聞的面前,他還真不敢放肆。
須知,便是他的父親燕王朱棣在見到姚廣孝的時候那都是尊敬有加。
徐聞雖然年輕一些,不如姚廣孝,可也差不了多少。
更何況年輕就代表著無限的可能,代表著他徐聞將來的成就可能更高。
所以這兩個人他是一個都不願意得罪。
待到朱高熾離開之後,姚廣孝才拿起茶壺親自給徐聞倒了一杯茶,笑著說道:“上次與先生一別,貧僧獲益良多,今日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
徐聞惶恐,急忙說道:“大師切莫折煞我了,你我一見如故,何須如此見外呢?”
這先生可是尊稱。
一般只有下屬,或者說是晚輩才會使用。
而姚廣孝那可是朱棣的軍師,而且年紀也比他大,這一聲先生叫他的實在是有些難受。
再者說了,他徐聞也不是講究這些虛頭巴腦東西的人。
姚廣孝不管在別人面前,表現的如何,至少在他徐聞面前的表現還是非常不錯的。
單憑這一點,交個朋友,徐聞還是很願意的。
姚廣孝看著徐聞謙卑的態度,頓時開懷大笑了起來,“既然這樣,那貧僧便直呼你表字吧。”
“如此最好!”徐聞笑著說道。
朋友之間本就不應該太生疏了。
“雲升,這一年快過完了啊!”
姚廣孝神色唏噓的笑著說道。
徐聞很快明白了姚廣孝的意圖,笑著點了點頭:“是啊,真快啊,眨眼間便過年了!人這一生也不過才匆匆幾十個年頭而已!”
姚廣孝點了點頭,看著徐聞笑著問道:“開春之後朝廷那邊說不定會有更大的動作,聽說建文正在調兵遣將,你怎麼看?”
徐聞一聽,稍微遲疑了一下,才開口說道:“還能怎麼看?明年朝廷必然會增兵,這不用多想,不過我估摸著應該不會臨陣換人,大機率還是李景隆為帥吧!”
姚廣孝眉頭微皺,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說道:“貧僧也是這麼想的,開春之後,局勢將對我們極為不利。”
“而且朝廷的兵馬數量一旦多起來,我們肯定是會越來越吃力的,今日知道你來了,所以就想聽聽你的意見,看看明年開春應該怎麼應對!”
徐聞一聽,有些詫異,看著姚廣孝問道:“燕王你有沒有趁機跟朝廷提出點什麼條件?”
姚廣孝聞言,卻是一臉無奈的苦笑道:“我們想要拖延時間,朝廷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這算是想到一起去了,所以我們提的條件他們拖著,他們提的條件我們拖著。”
“不瞞你說,弄到現在,雙方連一個基本的條件都沒有達成,我估摸著大家的意思差不多,都是在等,等明年開春之後一決雌雄!”
“只是貧僧心裡總是有些擔憂,雖然得到了大寧的兵馬,寧王也被扣在北平為我軍書寫檄文,可咱們人手還是不夠啊!
若明年大規模的作戰,咱們還是比較被動的,你可有好的建議或者是辦法?”
姚廣孝說完,順手從桌子下面拿出了一張地形圖,鋪在了徐聞的面前,上面還有他做的筆記,以及一些行軍路線的猜想。
徐聞見狀,認真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