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與燕青正回漢軍營地,後方卻有人追來。
來者正是孔彥舟,此人不到三十歲,卻也兩易其主,
偏偏是這種人最為重視金國顏面,方才牛皋在營中傲慢無禮,其他將領知道這是計策,暫且忍耐。
但其只是個偏將,不知其中深意,他卻是忍受不了。
孔彥舟知道牛皋比不得漢營其他將領驍勇,因此也敢追來。
牛皋見了,嘿嘿一笑道:
“我的兒,前來送行黑爺麼!”
孔彥舟“呸”了一口,道:
“黑廝無禮,今番便教你長長記性,可敢與我比試?”
牛皋道:“有何不可?爺爺正要拿你醒酒!”
燕青卻攔住,道:
“孔彥舟,你卻不怕落個殘害使者,耽誤兩國議和的罪名?”
孔彥舟冷笑:
“我只將這牛皋傷而不殺,問起來也是私人恩怨罷了,況且這廝折辱我大金顏面,我便是打了他,更是在情理之中!”
牛皋不忿道:
“你好大口氣,阿骨打尚且與我稱兄道弟,你卻趕來打我!
且來,看哪個打哪個!”
說著便從腰後面抽出雙鐵鐧,又脫了官袍,露出軟甲,催馬上前與孔彥舟戰。
孔彥舟只道是這漢使沒帶軍器,不想牛皋直接藏在袍子裡,卻也是不忿,一抻掌中鐵棍,兩人戰在一處。
此時金軍營帳,完顏宗弼與阿骨打道:
“這孔彥舟去,是否會耽誤我等大事?”
阿骨打輕笑一聲:
“若是無人追出去趕殺一陣,漢軍定然以為我全軍上下都願議和,這種事兒在我女真部族怎麼可能,且叫他去耍一陣,若沒有這種事兒,漢軍才會起疑。”
此刻牛皋與孔彥舟戰了三十回合,牛皋精熟的招數只有三招半,此刻來來回回用了五六次,
孔彥舟雖然驍勇,但只是想揪住牛皋揍一頓,折辱一番,卻不敢下殺手,因此兩人鬥個旗鼓相當。
燕青在後面瞧出門道,反而放鬆下來,也不著急拿出“一點油”
反而是在後面用衣角悠閒的擦拭這弩,時不時虛瞄一下。
這“一點油”還是自己前番從天山勇的身上繳獲的,比自己川弩要好用的多。
但燕青每次虛瞄,都驚得孔彥舟一抖,牛皋也察覺,心道:
“這燕小乙怎的只是虛瞄,卻不發箭?難道端的要看俺老牛本事?”
想到這,牛皋發威,兩個鐵鐧亂砸,不顧章法,孔彥舟連連後退。
燕青看了,咂咂嘴,心中道:
“回去需讓我主人指點幾招,這黑小子本領屬實稀疏了。”
孔彥舟氣惱,正欲施展真本領時候,漢軍那邊接應來了。
三百輕騎兵如狂風一般席捲而來。
孔彥舟抬眼一望,旗幟上斗大的“楊”字,前面一員虎將,銀甲白袍。
孔彥舟知道是楊再興,轉身便跑。
楊再興也不追趕,將長槍在肩頭一扛,攔住牛皋,
“老牛,你這三腳貓的功夫,就別追了,半天拿不下那廝,端的丟我大漢顏面。”
牛皋見是楊再興,“哼”了一聲,
“我說小白臉,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推黑爺,黑爺還不用來呢!”
說著,將一個水袋子扔給楊再興,
“不過多虧你那一腳,黑爺在金營吃飽喝足,我讓金兀朮給我打酒,他倒是實在,給他兩個水袋,便給我裝滿了兩袋。”
楊再興道:“你就不怕那金兀朮酒中下毒?”
牛皋搖搖頭:“我大哥私下曾經說過,那金兀朮也算是漢子,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