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無禮!見到大金陛下,怎的如此怠慢,還不速速下拜?”
此人乃是孔彥舟,少年時曾投宋軍,後來北方大亂,便取道投靠金國。
牛皋斜視一眼,道:
“哪裡來的蠻子,說俺天朝上邦無禮?分明是汝等無禮在前!”
阿骨打一眼看出這漢使是個渾人,介面道:
“使者卻說說,朕派皇子迎接,又親自等候,怎生無禮?”
牛皋道:
“兩軍相距幾十裡,我身為使者,趕路一個時辰來此,肚裡早空,完顏老哥不設宴擺酒也就罷了,怎的連碗水連個座位也沒有?”
完顏阿骨打併沒有計較那句“老哥”反倒是哈哈一笑,
“我大金少不了漢使一頓飯。”
隨即吩咐帳中設宴。
只是須臾,御帳之中酒肉擺好,牛皋直接撿了上垂手坐了,從懷中掏出匕首,割肉就吃。
完顏阿骨打道:
“可有回信,呈上一觀?”
牛皋道:“吃飽了再說。”
又是一碗酒灌進去,還不忘招呼,
“金兀朮,你怎麼不吃啊?快替牛爺斟酒來!”
金兀朮道:“倒是我怠慢了?”
牛皋舉著酒碗,看著金兀朮,道:
“我說兀朮啊,我可曾偷了你的牛?害了你的孩?”
金兀朮疑惑,牛皋道:
“常言說,酒桌上皆是兄弟,咱喝酒時候,不論國事,只吃飽喝足,再給你書信。”
阿骨打心中道,若是朕年輕十歲,此黑頭必然已經落在桌下,按住怒火,道:
“牛將軍,我聽說我那二兒子,在漢營多遭你的照顧,不知如今怎樣?”
牛皋塞著肉,道:
“可憐父母心!那菩薩太子還是俺老牛請回去的,現在卻不在漢營了,在京城汴梁享福,每天吃飽喝足,還研究佛經,強似這北方苦寒之地千百倍!”
阿骨打咳嗽一下,道:“如此還需將軍多多照顧。”
“老哥哥,您放心吧,俺漢軍最是仁慈,若是想相見,俺老牛打包票,你帶著金兀朮到我們那,一家子封王,天天吃肉喝酒!”
阿骨打笑而不語,其餘宗室將領皆火冒三丈。
阿骨打又問,
“前者朕下書議和,不知大漢天子怎樣回覆?”
牛皋此時吃飽喝足,擦了手,才將書信呈上。
完顏阿骨打看後,眉頭一緊,道:
“如此說來,大漢天子不願講和?”
牛皋道:
“我說完顏老哥,俺家陛下說你心不誠。”
完顏阿骨打道:“怎的不誠?”
牛皋道:“兩人打架,一人不佔理又打不過,總需使些銀錢息事寧人,老哥若是想和,便要提出條件,老牛回去也好美言幾句。”
“此乃國事,朕不能一時決斷。”
牛皋哈哈一笑,道:
“那俺怎回覆命?”
阿骨打道:“你可告知漢王,且少歇息,朕與群臣商議,無論是城池還是牛羊金銀,都可作為玉帛之禮,只盼兩國重修舊好。”
牛皋答應,臨走時候,還不忘跟金兀朮道:
“大侄子,幫老爺的水袋裝滿你家這酒,你們這酒端的有力氣,俺回去給和尚喝!”
隨即到了轅門,才看見燕青在此等候。
燕青扮作隨從,正在與轅門邊上的偏僻角落,與幾個金國軍漢在地上擲骰子。
見牛皋來了,慌慌張張的過去,一同離開。
牛皋走後,阿骨打一腳踢翻帥案,怒道:
“不想朕老矣,卻遇這種人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