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深有些啞然:「我懂了。」
目送棠念上樓,沈硯深沒有立刻去醫院,而是先去了尤柯那,正齊沂川也在,他到時,兩人正吵的不可開交。
尤柯抱怨道:「這家夥自從沒了老婆天天賴在我這,我家收容所啊你們一個兩個受了情傷都來這蹭床。」
沈硯深吊兒郎當地往沙發裡一趟,扯了下嘴角:「打住,我現在可好的很,跟你們不一樣。」
尤柯說:「南南說的沒錯!你他媽一碰到棠念就開屏,真受不了。」
幾人聊了會兒,沈硯深才知道因為齊沂川退婚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棠靜晚天天打電話給齊沂川,在他住的公寓蹲點,所以他才跑來尤柯這避避。
「我……」
沈硯深想說些什麼,被齊沂川打斷,「什麼都別說,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如果她一直這樣不知悔改,我們兩就只能完了。」
這麼多年無論棠靜晚做什麼,齊沂川都當她是小姑娘性子,可沒想到她會借著自己去達到目的,那他們之間又算什麼。
「她跟我坦白之後我才覺得這麼多年我就是傻x,我讓著她,袒護她,她為了欺負棠念居然做出這種事,我才是小丑。」
他甚至不敢去想八年是什麼概念。
沈硯深問道:「那你打算跟她這麼一直耗著?」
齊沂川將杯子裡的六一飲而盡:「能怎麼辦,你和棠念不也是耗著。」
沈硯深輕笑一聲:「也是。」
尤柯看熱鬧似的問:「總這樣也不是辦法啊。」
「她現在還願意和我接觸已經很滿足了。」沈硯深說,「我又不求別的,況且我現在家裡的事一團亂,不好把她牽扯進來。」
尤柯問:「那老妖婆又想幹嘛?」
「還能幹嘛,眼瞅著他爸兩腳一蹬風光大葬,剩下的不就是遺囑的事。」
「你以為他為什麼來和臻?」沈硯深的語氣輕飄飄的,「醫院裡不是我媽的同事就是學生,而且只有和臻是沈氏百分百控股,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他在防著明萱母子。」
沈正松是商人,也不會真的任由明萱算計自己的家業,住院前已經安排律師立了一份遺囑,只是其中內容無人知曉。
沈家家大業大,可這麼多年家族勾心鬥角,沈正松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打下的基業落入他人手中。
他這樣緊迫地想見沈硯深,不過就是擔心自己有一天真的到了將死之際,閉眼之前身邊要有個親人叮囑後事。
沈硯深在尤柯這待了會兒,獨自驅車走了很遠的路,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最終還是來到了棠念家樓下。
去當然不能空手,知道棠念愛吃夜市便每個攤位都買了點,兩隻手差點都提不下了。
棠念聽見敲門聲被嚇了一跳,家裡平時除了蔣南一很少有人來,她正和蔣南一聊天,所以不可能是她。
她沒有很快開門,趴在貓眼往外看了半天才認出來沈硯深,她開啟門,他穿著黑色衝鋒衣,帶著衝鋒衣的帽子,看不大清他的臉。他衣服的肩膀上泛著光澤,開門的一瞬間身上透著寒氣。
棠念愣了下,問道:「你怎麼來了?」
「不想自己吃飯。」沈硯深提著手裡的袋子輕甩了下,「不請我進去坐坐?」
棠念側了身,讓他進來,他拿了拖鞋給他放在地上,邊說道:「你衣服都濕了,脫下來我給你晾一下。」
她自己住,平時也用不上烘乾機,家裡的衣服全靠自然風乾。
「好。」沈硯深換了鞋,先把手裡的袋子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