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柯皮笑肉不笑道:「沒問題,能和硯哥睡,尤某之榮幸。」
「囉嗦。」
沈硯深撂下一句,徑直往前走。
他們在樓下重新攔了輛計程車,報了尤柯家的地址。
車上,尤柯打趣道:「哥們給你創造這麼好的機會,你居然要跟我回家睡?你有病我有病?」
沈硯深看著窗外,完全不理會尤柯的話。
尤柯才不會罷休,湊過去,繼續說:「少跟我在這裝憂鬱,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對人姑娘有意思。」
沈硯深回頭,一副懶得搭理人的姿態,淡淡道:「想多了。」
「我想多?」尤柯說,「兄弟,你騙得過別人你騙不過我,你要真沒那意思,剛剛我說那話你怎麼不罵我?」
沈硯深笑罵道:「你媽欠罵是吧?」
語落,前面的師傅插嘴笑說:「小兄弟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朋友也是為你考慮,罵人不罵娘啊。」
沈硯深依舊笑著,回道:「不好意思啊師傅,他自找的。」
尤柯不滿道:「怎麼是我自找的。你就說你是不是對棠念有意思,至少是喜歡的吧,我就不懂了,怎麼就不能承認呢。你怕什麼?你不會是怕蔣南一知道吧?」
「……」沈硯深受不了尤柯的胡說八道,他蹙了蹙眉,不耐煩說,「沒怕。」
「那就是喜歡嘍?」
沈硯深沒有回答,算預設。
話題沒再繼續,直到下了車,尤柯還是想不明白,才又說:「喜歡為什麼不直接點,我看著棠念對你也有好感,反正你也沒女朋友,有什麼不可以的,就沒見你這麼磨磨唧唧過。」
沈硯深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將煙咬在嘴裡,攏住火把煙點著,聲音聽起來含糊不清:「我跟她不合適。」
棠念成績優異,是老師眼裡的好學生,完全可以考個好學校,以後有個好工作,再找個好人家結婚,安安穩穩地生活。
這才是棠念應該擁有的,前路明亮且一路無阻的人生。
而沈硯深不一樣,他學不學都行,沒人對他抱有期望,就連唯一最愛他的人也被自己害死,關於「生活」二字,他想都不敢想。
他終究是爛人一個,又怎麼敢奢望去沾染棠唸的人生。
現在想想,從一開始他便衝動了。
或許懸崖勒馬,還來得及。
–
沈硯深走後,獨留棠念一個人在公寓裡張望,她略顯無措,只能先放下書包,在客廳裡繞了一圈。
公寓裡倒是什麼都有,只是冷冷清清的,不大像是有人生活的地方。她慢慢踩上臺階,往二樓走。
比起一樓,二樓相對來說小一些,許是因為沈硯深自己住,臥室沒裝房門,也是開放式的。
床單被套是淡粉色的,同周圍的一切陳設都格格不入,像是臨時塞進來的,就像棠念自己。
棠念坐在床上,給蔣南一報了平安。到了十一點,她開始認床,壓根睡不著。她不停地點著手機螢幕,期待能有一條簡訊提醒,只是過了很久也沒個動靜。
這樣一直等到隔天清晨,棠念被手機突然「叮」得一聲吵醒,她煩躁地睜開眼,手機螢幕顯示是「丸子」發來的簡訊。
她猛的一激靈,從床上爬起來,沈硯深發簡訊問她早餐吃什麼,他來時給她帶著。
棠念回了個「都行」,放下手機很快下樓洗臉刷牙,忙完這些她收拾起臥室,爭取把一切恢復到昨晚的原樣。
沈硯深到時,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他手裡提著一份魚丸粗麵和一杯果茶,隨手放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