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如梅看她躺著玩手機,又戴了耳機,微微蹙眉,問道:「說了多少次這樣對眼睛不好。」
棠念被羅如梅嚇壞了,她順勢將手機螢幕扣在床上,強裝鎮定不被發現,她戴著耳機慢吞吞地解釋:「我想聽著英語聽力休息。」
「這樣啊,睡覺就不要學習了。」羅如梅還是叮囑說,「那媽媽不打擾你了,早點休息。」
「知道了媽媽。」
看到房門關上,棠念才鬆了口氣,她小心翻開手機,通話還在繼續。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無意識地低聲開口:「我媽媽走了,但我該睡覺了。」
方才她撒謊時便聽見耳機裡沈硯深在笑。
此時,沈硯深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低沉的嗓音在棠唸的耳畔響起,總是含著散漫不羈的笑。
「知道了,小啞巴。」
一瞬間,棠念攥住被子的一角,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她覺得自己要炸了。
–
話音剛落,在一旁聽著沈硯深打電話的一群人開始瞎起鬨,剛剛看到他一臉的春心蕩漾,大家一起噤了聲看他。
沈硯深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在一邊,嘴角壓不住的笑意:「沒見過被人追?」
尤柯咂咂嘴:「是沒見過某人被追還這表情的?」
「是啊,這不看都不知道誰追誰。」
「還是硯哥玩的花,被追都跟人不一樣。」
偏有人不會說話,冷不丁地來了句:「一班那些書呆子肯定比之前的有意思,還是硯哥會玩,那棠念長得又純又……」
沈硯深臉色冷了幾分,朝那人遞了個眼神過去,眉眼添了戾氣,嗓音沉沉:「你再說一個試試?」
那人的面容僵在臉上,縮了縮脖子沒敢再說。
林盛幸災樂禍道:「要你嘴賤,那姑娘硯哥可寶貝了。」
今天他們出來喝酒,也沒什麼事,就幾個人沒事聚聚,沈硯深偶然才聽尤柯提起棠念發過簡訊給他。
只不過尤柯當時看見不小心按了刪除,想著要告訴沈硯深的,轉頭把這事給忘了。
直到今天棠念提起,沈硯深才意識到為什麼近兩個月都收不到她的訊息,說來也怪他自己,後來他們沒再見面,最終還真就沒再聯絡。
沈硯深原以為棠唸的告白只是一時衝動,後來不理他是因為後悔了,卻沒想過她自己暗自神傷了這麼久,當即揍了尤柯一頓。
尤柯捂著頭,解釋說:「我又不是故意刪的,你下次給手機設個秘密不就沒那麼多事了。」
「去你媽的。」
沈硯深抬腿踹了尤柯一腳。
「下次她再給我哭我還抽你。」
尤柯「切」了一聲,陰陽怪氣地學著沈硯深的話,逗得其他人都笑他。
齊沂川也在,看到沈硯深對棠唸的態度不由得蹙眉,他走過來,肩膀碰了下沈硯深,低聲同他說道:「跟我出來。」
出了包廂,齊沂川才開口:「你真一點也不在乎靜晚的感受嗎?」
走廊裡他的聲音壓的很低,只他們兩個聽得見,雖說這會兒棠靜晚不在,但事情總歸會傳進她的耳朵,他擔心會出事。
「喊我出來就說這個?」沈硯深瞥了眼齊沂川,語氣儘量平和,「你喜歡她是你的事,你在乎就行了。」
齊沂川情緒有些激動,卻仍不敢提高音量:「可她喜歡的人是你!你明知道棠念和她的關係為什麼還非要和那種人有牽扯,你這樣做到底把她當什麼了?」
沈硯深的眼神很淡,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