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 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沈硯深艱難地睜開眼, 緩了很久才起身去開門。
來人是齊沂川和尤柯,打他電話一直關機才迫不得已找上門, 好在開門的人完好無損地站在他們面前。
「誰讓你多嘴的。」尤柯見沈硯深明顯情緒不佳, 「阿硯自己不會看嗎?」
「我多管閒事行了吧。」齊沂川懶得應付尤柯, 直接進了沈硯深家裡,「你在家幹嘛呢?這麼久不開門。」
沈硯深還是有點兒睏倦,關上門,抬手碰了碰額頭:「睡覺。」
尤柯跟自己家似的, 去冰箱拿了聽可樂喝,笑說:「一會兒出去喝酒, 我剛看見南南朋友圈了,說不準棠念也會在。」
沈硯深坐下,頭靠著沙發,疲倦的模樣好似不在乎這件事,過了很久他才重新睜開眼:「什麼時候出發?」
「還以為你出息了呢。」齊沂川的表情很是無語,「這會兒晚高峰,再等等吧。」
尤柯也沒給齊沂川面子,笑說:「咱們三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吧,你跟棠靜晚又能好到哪裡去?」
從高中到現在,尤柯也追了蔣南一有八九年的時間,只是一直沒個結果,中途因為棠念和沈硯深戀愛的事她被蒙在鼓裡就生了好大的氣。
後來棠念離開,蔣南一恨上了沈硯深,連帶著尤柯一起被記恨,這一下便拖到了現在。
「可別。」齊沂川得意說,「我和你們還是好那麼一點的,我昨天跟靜晚求婚了,她答應嫁給我了,今天喊你們出來是為了慶祝我最後的單身夜。」
沈硯深難得抬眸看他,語調慢悠悠地說:「你動作夠快的啊。」
「也不快了,這都多少年了。」
尤柯冷不丁地問了句:「那你跟棠念什麼打算,就這麼一直耗著?」
尤柯也不是沒聽說這幾天的事,看著沈硯深三天兩頭的找理由往醫院跑,終究也不是辦法。
提到棠念,沈硯深的目光冷了幾分,垂下眼睫,自嘲似的笑著,始終沒有回答尤柯的話。
他們連這麼耗著都沒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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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念因為暈車回家休息了會兒,明晝說完那話也沒立即要她接受自己,只說讓她慢慢考慮,可以先從朋友做起。
她的嘴角牽起一抹笑意,很是客氣。
明晝知道答案,但也不會放棄。
棠念道了聲謝,淋著雨進了單元樓,沒有回頭去看明晝,上樓時,她就在想明晝為什麼會這麼突然告白,明明他們才認識不久。
不過她沒太多精力去管明晝,今天本就起得早,這會兒又下了雨,實在是個睡覺的好時候。
棠念去房間拿了條毛毯,往沙發裡一趟,任由陽臺的風吹過來,夢裡她夢見了羅如梅。
羅如梅還像往常一樣,拿了瓶酒在沙發上躺著喝的爛醉如泥,嘴裡喃喃著想念棠吾呈的話。
棠念乖乖來到羅如梅身邊,拿走她手裡的酒瓶,幫她捋了捋額前亂掉的碎發,輕聲道:「怎麼又喝這麼多?」
羅如梅翻了個身,面對著棠念,摸了摸她的臉頰,溫柔又委屈的語氣:「我們念念好久沒回來看媽媽了。」
「工作忙。」棠念笑說,「等過段時間就來看您。」
羅如梅伸手抱住棠念,就在棠念要回抱住她的時候,思緒一瞬間將人拉回,棠念痛苦地從夢中抽離,她的身體猛的顫抖了下,差點喘不過氣。
清醒後,棠念拖著沉重的身體,她從沙發上坐起,看著空無一人的家,從前她回來還有外婆在等,如今是真的只有她自己了。
這八年外婆也不常住,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