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路過,走了兩步又退回來,遲疑地開口:“謝盛陽?”
她抬頭,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陳知羽。
“你怎麼在這?”他倆異口同聲。
陳知羽笑了一下:“你看,我們還是那麼有默契。”
盛陽沒搭理他這句話,低著頭給顧舒葉發微信:“十分鐘到,不然你死定了。”
陳知羽見她不搭話,又主動解釋道:“我來接個朋友。”
盛陽嗯了一聲。
可他顯然一副不打算走的樣子,彎腰在她身旁的沙發上坐下來,雙手交迭著問道:“昨天你怎麼沒來?”
盛陽頭也不抬:“忙。”
陳知羽笑起來:“你就那麼怕見我?”
盛陽抬頭看他,從頭到腳,認認真真打量他。“怕?”她輕蔑地開口,“我謝盛陽還沒有過怕過誰呢。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
陳知羽臉色有些尷尬:“咱們別這樣……”
他還是七年前那一副老得性,一吵架就是這句口頭禪。
盛陽皺了下眉頭:“誰跟你咱們。”
他愣了一下,苦笑道:“是……我們都分手七年了。”
他魚燒,有時候是芝士蛋糕。
盛陽好奇地問:“你不上課嗎?”
他哈哈大笑:“等你上了大學就知道了。”
陳知羽最是擅長吃喝玩樂,盛陽跟著他鑽遍大街小巷,玩得樂不思蜀。久而久之,兩人就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當時《泰坦尼克號》重映,陳知羽約她看電影,盛陽到了才發現是包場。小小的廳放滿了新鮮的玫瑰,嬌豔如情竇初開的少女。
盛陽的心砰砰直跳,還故作鎮定地看電影,結尾時哭得稀里嘩啦,陳知羽耐心地遞給她紙巾,一張又一張,直到一整包都用光了,他拍拍自己的胸口:“還有這裡。”
盛陽破涕為笑,陳知羽的拇指輕輕地拂過她眼角。大螢幕黑下去,本應該出現字幕的地方出現了一排字:“謝盛陽,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她愣了一下,回頭看他。
陳知羽露出少有的緊張神色,他深吸一口氣,捧著她的臉,認真地說:“謝盛陽,我喜歡你。”
她的眼睛一下亮起來,一如初見那晚,有點點星光碎在裡面,隨著她點頭而盈盈一閃。
陳知羽高興地抱起她,站在玫瑰花海里轉圈圈,
盛陽有些羞澀地摟住他的脖子,緊接著他溫熱柔軟的唇就落在她額上。
陳知羽待她好,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等顧舒葉反應過來,兩人都在一起快半年了,他棒打鴛鴦都晚了,只好握著拳頭警告他:“你讓她掉一滴眼淚,我碎你一根骨頭。”
最後到分手的時候,陳知羽還記得這句話,對著她說:“你要是難受就哭吧,大不了讓顧舒葉揍我一頓。”
可她一滴眼淚都沒掉,平靜得好似一場尋常的告別,她點點頭:“再見。”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陳知羽都做好了被打進醫院的準備,沒想到她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他。反倒是他自己,成為了那個被判了死期的病人,一天天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一直到她出國音訊全無,他才慢慢地走出來。
七年了,他本以為他們可以談笑風生,沒想到一見到她還是放不下。
她眼睛還是那麼亮,嘴巴卻很無情,一開口就輕易地否定了他們的曾經:“別說七年了,我當時也就是小孩,你會跟小時候和你過家家的人斤斤計較嗎?”
“過家家?”陳知羽好看的眉挑起來,“我為了你跟家裡都鬧翻了,你跟我說只是在過家家?”
盛陽咕噥了一句:“又不是我讓你鬧的。”
陳知羽被噎了一下,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