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江寧睡到半夜,院外的逍遙突然狂吠起來。平和也跟著汪汪叫,江寧和老胡都被驚醒了。
江寧翻身下床,拿著手電筒便往外跑。老胡趿拉著鞋,緊跟在他身後。
江寧來到院外,先用手電筒照果林,沒人。
逍遙衝著下面的溝壑狂叫,江寧猜測人應該是掉到裡面了。
江寧往下面一照,果然,下面的水溝裡趴著一個人,他的腿被逍遙咬傷了,還流著血。
那人生怕江寧看見他的正臉,背對著他,正在撅著屁股拼命往上爬。但河溝又深又滑,豈是那麼好爬的?
江寧一眼就認出這人正是王威,但他假裝沒看出來,便讓老胡去村裡喊人,就說家裡進賊了。
老胡拿著手電筒去村裡,老胡一走,江寧拿起地上的碎石頭就往溝裡砸去。
王威一陣吃痛,慘叫連連,一邊叫一邊狡辯:「我不是賊,我是路過的。」
江寧冷笑:「我也不是砸你,我是扔石頭玩。」
這邊的動靜太大,夜又靜,即便隔了一段距離,也有附近的人家聽見了,老胡半路上與一幫村民迎面相遇,大家跟著老胡過來。
大家到了現場,先把人撈了上來,然後就是一頓狂揍。
江寧怕鬧出人命,囑咐道:「別打要害,省得出人命。」
眾人:「你放心,打人我們比你有經驗。」
江寧:「……」
王威本來怕人看見,想趁亂偷跑,現在一看跑不掉了,也不要臉面了,直接大聲喊道:「別打了別打了,我不是賊,我是王威。」
其實早有人看出是王威了,畢竟都一個村裡的,誰不認識誰?但認出來也沒人說破,先揍了再說。很多人早看他不順眼了,趁著這個機會,洩洩私憤怎麼了?
剛才王威死撐著不說,大家心知肚明地揍他,現在一喊出來,也不好再繼續打了。
眾人或是拿著手電筒,或是舉著火把,照著地上的王威。此時的王威狼狽極了:頭上幾個大包、眼窩烏青、嘴角帶血,腳被蒺藜扎傷,腿被狗咬傷了。身上水淋淋的,滿身都是汙泥。
大傢伙你一句我一句地諷刺道:「喲,威子,你咋半夜三更地往人家家裡跑?你是瞎了眼還是迷了路了?」
王威還在狡辯:「我、我就是路過這裡。」
眾人意味深長地笑:「哦,你半夜路過這裡呀?那你以前是不是也經常半夜路過別人家?」
大家用警惕、懷疑的目光看著他。以後村裡有個小偷,他們可得小心些。
王威又急又怒,大聲辯解道:「我從來沒有過。」他混歸混,可是還從來沒幹過偷雞摸狗的事,這兩件事的性質不一樣。
就在這時,陳大山那如洪鐘一樣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麼回事啊?」陳家住在村子中央,離山崖更遠,陳大山來得也比別人晚些。
不用江寧開口,自有別的村民上前說明情況。
陳大山擰著眉頭,盯著地上的王威看,冷笑一聲:「王威,你可真是個好樣的。平常不學好就罷了,竟然幹起了偷雞摸狗的勾當。」
江寧補充一句:「他不光偷雞摸狗,還破壞公物,試圖損害集體財產。這果樹林是我為集體所做的實驗,可不就是集體財物。王威用心險惡。」
在他們這裡,小偷小摸的罪名不太大,最多抓進去教育一陣就放出來了。但破壞集體財產的罪名就不一樣了。
王威先是傻眼,接著衝著江寧狂叫:「姓江的,別看你平時不聲不響的,你才是最狠的。你那幾棵破樹算啥集體財產,我呸。」
江寧面無表情地說道:「大隊給我撥了研究資金,要是研究成了就能改善全體社員的生活,你還說這不是集體財產?王威你也是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