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大管事一直在門外探頭探腦打聽訊息。
封裴敦好著的時候,他當然可以不甩邵氏的面子,只聽封裴敦一個人的話。
可是現在知道了封裴敦病入膏肓,連郎中都放棄救治,這個家,接下來該誰當家做主,不用多說了吧?
大管事哆哆嗦嗦走上前來,問道:“大夫人,您有何吩咐?”
“我問你,老爺是如何……染上這種髒病的!”邵氏氣急敗壞地問道。
那大管事忙道:“老爺這些日子,只招了外院饗客的伎子侍寢,並沒有去外面的青樓吃酒。”
那就是出在家裡饗客的伎子身上了。
邵氏忙道:“趕快把那些伎子都送到莊子上去,別讓她們跟人接觸,說她們生了髒病,隔離起來。”
大管事忙去處置。
邵氏一刻也不想在這屋子裡待,忙忙地吩咐了封裴敦的幾個小廝,讓他們盡心伺候,自己迅速回到自己的院子,給宮裡的封娘子送了一封信。
上去。
永徽帝看在封娘子面子上,沒有為難封家,順利封了邵氏的嫡長子承襲封裴敦的爵位。封裴敦嶺南大都督的官職,因何嶺南土司有關,也一併授給了邵氏的兒子,不過授給了她的嫡次子。
永徽帝的聖旨和恩賞送到封伯爵府的時候,夢兒才知道已經大勢已去了。
她竟然都不曉得封裴敦昨夜已經過世了!
和邵氏比,她這個妾室果然是附在男人身上的浮萍。
一失寵,或者男人一去,她就什麼都沒有了,不由十分痛苦,衝到封裴敦的靈前哭得非常悽楚。
邵氏已經忍了夢兒十幾年,終於不必再忍下去。
封裴敦的葬禮還沒結束,就有流言傳出來,說夢兒以前是封裴敦堂弟的侍妾,還給封儉生過一個兒子,除此以外,她做過妓女的事情,也被人再次挑了出來。
這些事情過了這麼久,又一次被提了出來。
以前封裴敦在的時候,他不在乎,別人想搞風搞雨都不成功。現在他死了,這些傳言就起了大作用。
封裴敦的靈前,邵氏一臉悲憤地對夢兒道:“我知道你以前做過堂弟的侍妾,也給他生過兒子,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也忍了。沒想到,你還做過妓女!——別的我能忍,唯獨這一條不能忍。我們封家的門楣,不能被你這種人玷汙了。你給我走!帶著你的兒子,遠遠地離開封家,離開崇康坊!”邵氏指著大門說道。
夢兒大驚失色,撲倒在邵氏跟前苦苦哀求:“大夫人,我沒有……我的兒子都是大都督的種,不信您可以滴血驗親!”
“不必了。這些事情,說穿了就不好了。”邵氏淡淡搖頭,“來人!把夢兒和她生的兒子趕出去!——當然,你在封家這麼多年服侍老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不白趕你走。這裡有一份長安南城的房契,還有一千兩銀子,你拿去,帶著孩子好好過日子吧。但是封家確實容不下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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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傳奇》裡面的《霍小玉傳》,就是她的王爺爹一死,她和她極受寵的舞女姨娘就被嫡母和嫡兄趕出家門,也不許她用他們家的姓,後來霍小玉淪為教坊暗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