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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士及的腦子還沉浸在蕭銑“定都”的江陵內城外城,九曲河道,以及號稱的“十萬水軍”上面,一時沒有把安子常的話聽進去。
“腿斷了?誰的腿斷了?驚馬?打江陵要出動戰船,哪裡需要戰馬?你們倆糊塗了吧?”蕭士及指著安子常大笑。
安子常愕然。這傢伙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瘋魔了?嘖嘖,他不做大元帥真是可惜了,太子真是臭棋簍子……
許言邦看不下去了,索性又說了一遍,“穆侯府的三小姐,喏,就是那個穆夜來,她的腿今天剛剛被馬車壓斷了。”說著還比劃一下,“是兩條小腿,斷得不能再斷,聽說內裡骨頭都碎了。嘖嘖,以後是再也不能跳胡旋舞了……”他還記得那一年,穆夜來硬要跟杜恆霜比胡旋,結果自打臉的行為。這樣一想,似乎從許多年前,他們都還沒有注意的時候,穆夜來就有意針對杜恆霜了?
許言邦深思起來,打算回去把這個疑點跟大哥許言輝好好分析分析。
蕭士及的思緒一下子被斷了,愣怔半天,“腿斷了?被馬車壓斷的?誰的馬車?”
安子常忙道:“是被她自己的馬車壓斷的。”留神看著蕭士及的神情,又趕緊道:“不過她的侍女倒是當機立斷,立刻將她帶到素素的醫館。素素馬上去給她醫治了,不是大事。”
蕭士及這才明白過來,卻拊掌大笑,樂不可支,“居然是被她自己的車壓斷的?哈哈,穆夜來的騎射看來比霜兒差遠了!你們知道嗎,穆夜來還曾經跟我說,她的騎術不比霜兒差呢。結果坐自己家的車,還能被自己家的車壓斷腿,真是比霜兒差遠了……”笑得很是可樂。
許言邦聽見蕭士及這樣說,頓時黑了臉,正要開口,安子常卻暗暗踹了他一腳。
許言邦只好緊緊地抿住唇,不再說話。
安子常笑道:“她還說,是在來過你們府上之後,回家的路上驚馬被壓的,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其實意思很明顯了。這是來提醒蕭士及了。
蕭士及卻好像沒有聽出來安子常的言外之意,只是想了想,問道:“她今天來過我家?我怎麼不知道?”
安子常還沒有跟諸素素碰過面,具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但是聽蕭士及這樣一說,他立刻明白過來,心裡咯噔一聲,擔心自己和許言邦多事,好心辦壞事了,又對杜恆霜多幾分擔憂,忙要淡化整件事:“想來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兒。你如今是快要開拔的行軍總管,她一個太子妃的女官,成天往你這裡跑,也不像話。”故意把話題往太子那邊轉。他知道蕭士及對太子這一次的佈置,就算沒有怨言,心裡也是有過憋屈的。
果然聽說跟太子妃有關,蕭士及就不免想到太子,想到太子的食言,頗有些耿耿,哼了一聲,“若是她自己來的,也就罷了。可是跟太子妃有關,我確實不便見她。——好了,既然沒有事,我也懶得管。你們還是幫我看看這個行軍路線怎樣?”
安子常便站了起來,笑著道:“不行啊。我們不懂打水仗。若是亂指揮,也礙你的事兒不是?士及你自己收拾吧,過兩天就要出征了,你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
蕭士及道:“要先去齊皇叔的軍營檢收戰船,然後擇吉日啟程。——也快了。陛下早有準備,戰船早就造得七七八八,就是水軍一時沒有那麼多,到時候只好見機行事了。”說著,命人將他們倆送了出去。
安子常讓人去把諸素素叫出來,自己和許言邦在外面等。
許言邦就問安子常,“表哥,剛才你做什麼要踹我?不讓我把話說完?”
安子常揹著手,皺眉道:“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士及根本沒有真的動心。我們要忙忙地當做大事來說,做出阻攔的架勢,說不定他就真的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