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地看著那個靶心,靶心上的箭簇猶在攢動。
“娘……?”平哥兒小心翼翼地叫道,拉了拉杜恆霜的手。
杜恆霜低頭,看著平哥兒和安姐兒期盼的小臉,心裡一軟,點頭道:“那好,我帶你們去。不過,你們千萬要小心,要聽孃的話,不要亂跑。那裡人多口雜,娘擔心會傷著你們。所以到時候跟娘待在車裡,別讓別人看見咱們,行嗎?”她可以帶孩子過去瞧瞧,只要別讓蕭士及看見他們過去就行了。
兩個孩子果然連連點頭,高興不已。他們只要去看一看就行了,也不在意是不是被人看見。
杜恆霜帶著兩個孩子回去換了出門的衣衫,然後專門囑咐錢伯,趕一輛他們杜家以前用的普通的大車出來就可以了。——柱國侯駕制的大車,明晃晃的就跟一個大靶子一樣,她可不想用。
杜恆霜帶著孩子坐著錢伯趕的車,從柱國侯府門前出發的時候,穆夜來也被兩個婆子抬著,從諸氏醫館裡出來,來到太子妃的車駕上。
“沒想到你傷得這麼重。”太子妃有些憐惜地道,輕輕摸了摸穆夜來的斷腿,“還疼嗎?”
穆夜來搖搖頭,笑道:“不疼了。如今在養著,就是有些癢。郎中說,這是傷口在長的緣故。”
太子妃點點頭,“那就好。”又道:“今兒是大軍出征的日子,其實你不必去的。”
穆夜來低下頭,嘆口氣道:“我這一趟不能跟他去江南,若是他走的時候都不露面,他更要把我忘了。”說著話,穆夜來咬了下唇,道:“他夫人太厲害了,我也只能柔能克剛。”
太子妃滿意地笑道:“這才是正理。男人嘛,沒有幾個不憐香惜玉的。再說你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會捨得不理你?”說著,對前面的車伕吩咐道:“快走,去城外的十里長亭。”
那車伕應了一聲,然後揮起鞭子,抽在拉車的馬背上。
太子妃的車駕一走,杜恆雪立刻就派人去給杜恆霜送信,說太子妃接了穆夜來,要一起去十里長亭給蕭士及送行。
傳話的人正好在柱國侯府門口遇到杜恆霜。
杜恆霜掀開車簾,聽那人說了杜恆雪的話,一下子僵在那裡,半晌沒有言語。
“柱國侯夫人?”那人試探著問了一聲。
杜恆霜回過神,笑著點頭,“多謝了。”又讓婆子過來賞了那人一角銀子。那人揣著銀子歡天喜地走了。
知數聽見又是跟穆夜來和太子妃有關,心裡也是一沉,輕聲道:“夫人,那咱們還去不去?”
杜恆霜回頭,看著車裡兩個孩子興奮的臉,還有養娘抱著的陽哥兒,咬了咬牙,道:“還是去吧。反正我們也不會露面,就在旁邊看一看。”她相信這輛車,蕭士及肯定認不出來。因為跟一般官宦人家用的車太像了。今天去的那些家眷裡面,肯定有很多人用這樣的車。
知數嘆口氣,對前面趕車的錢伯吩咐一聲,“錢伯,那咱們走吧。”
錢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往馬背上抽了一鞭子。
馬車得得兒往長安城外行去。
來到長安城外的十里長亭,果然黑壓壓人山人海。
兵將正在熱血激昂地誓師,有股“不破江陵終不還”的慷慨悲壯。
永昌帝帶著太子親自前來勉勵大軍。
站在高高的臺上,看著臺下密密麻麻如同螻蟻一般的人群和兵將,永昌帝大聲道:“你們是我大齊的將士!蕭銑只是跳樑小醜,大齊兵將一到,必將他們碾為齏粉!”
“陛下聖明!”群臣和兵將的呼聲如同排山倒海一般。
太子站在永昌帝身邊,也被這股巨大的聲威震撼著。上一世,他怎麼會這麼蠢,完全放棄了跟軍中勢力的關係呢?上一世的時候,跟著永昌帝站在這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