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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大公子聽了蕭士及的問話,皺眉癟嘴地想了一通,才把當年家裡的事情理了一遍。
不過,也僅止而已。再多的,他也不知道了。略微知道得多一些的,也就是他死去的那個爹,可能還要嫡母吧……
“我們也不曉得。不過,”穆大公子猶豫著道,“我這個妹妹,確實有些奇怪。就從那一年她突然大病一場,醒來之後,就跟往日不一樣了,竟是沉穩許多,而且也聰慧許多,很多時候,她甚至都能料事於先,連好久之後的事兒,她像是都能知曉一樣。”
“哦?”蕭士及更有興趣了,“能料事於先?這可不得了。你能說說嗎?比如呢……?”
穆大公子撓了撓頭,邊想邊說,“其實我那時候,跟她不是很熟。她年紀比我小,以前石姨娘寵她,爹更是對她比對嫡母所出的大妹還好,而嫡母也說把她養在身邊,親自教養,但是大部分時候,她都是在內院,並不出來。我就記得好像嫡母曾經嘀咕過,說這小三兒怎麼就機靈起來了。以前性子執拗地很,不撞南牆不回頭,又驕縱任性,而且也不太聰明。不過大病一場之後,像是開了竅一樣,開始遠著她生母石姨娘,反而跟嫡母越發親熱了。”
蕭士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手搭在迴廊座椅的欄杆上,一手撐在腿上,笑道:“看來,病了一場,確實是不一樣了。”才怪……
穆大公子不以為意地甩甩頭,接著道:“後來就是那一年,她帶著一些下人突然跑了。我嫡母一直找不見她,還著忙過,還是爹那時候說,不用為她擔心,她是去為咱們家求富貴去了……”說著,賊忒兮兮地看了蕭士及一眼,嘿嘿地笑。
“你笑什麼?”蕭士及橫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她好像真的是知道我哪裡受了傷?”
“她說是她做了個夢,在夢裡知道了你的下落,知道你還沒死。其實我也不明白。”穆大公子兩手一攤,“如果說她是騙人,那怎麼解釋她真的找到你,還救了你?如果她不是騙人,那隻能說,你們倆確實有緣。”
“有緣個屁!”蕭士及忍不住惱火說道,重重地一拳捶在迴廊柱子上,打得迴廊屋簷上灰塵簌簌往下落。
穆大公子忙跳了起來,往旁邊讓了一讓,“柱國公,您別這樣啊。事實擺在那裡,您後來又對她關愛有加,出雙入對,是個人都以為您真的是對我妹妹有意啊!也不能全怪她不是?”
蕭士及只覺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被噎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連說不出話來。
那時候,他裝作是跟毅親王反目,投靠到廢太子的陣營,想知道他們這邊跟廢太子勾結的“內奸”到底是誰。
因前太子妃崔真真和廢太子一直企圖把他和穆夜來送做堆,他就將計就計,虛與委蛇,對穆夜來和顏悅色,利用她向廢太子那邊傳了不少假情報,也從穆夜來那裡打聽到不少內幕訊息。
這番做戲,當初也是跟杜恆霜說好了的。
只是杜恆霜在看見他公然站在穆夜來那一邊之後,心裡受不了,反悔了,不肯再讓他繼續“做戲”下去,才開始了兩人之間無休止的爭吵和鬧騰。
可問題是,後來穆夜來也跟他說過,知道他是為了做戲,並且表示一點都不在意,而且完全配合他的行動,為了不讓廢太子和前太子妃崔真真生疑,她甚至還幫蕭士及圓了很多謊……
而杜恆霜那個時候,因為他不能理解的原因,正夜以繼日地跟他鬧,讓他離穆夜來遠一些,他怎麼解釋杜恆霜都不聽,杜恆霜也從來沒有跟他說清楚,到底是為什麼。
兩相對照之下,大度平和,不給他惹麻煩,還幫了他不少忙的穆夜來,口口聲聲不需要他回報,不需要他做任何事的穆夜來,自然讓他覺得比杜恆霜要懂事地多。
那時候,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