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學了點兒皮毛。”
兩人說話的時候,蕭嫣然的胳膊抱得不太緊。
呂二郎別過頭,將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扔給蕭嫣然,“快穿上,天冷了,彆著涼。”
蕭嫣然很是不好意思,但是她確實需要衣衫,忙裹緊呂二郎的外袍,低頭不語。
呂二郎穿著雪白的裡衣,蹲下來檢查那暈過去的黑衣人傷勢。
一探之下,他很無語。——這人居然已經死了。
呂二郎斜眼看了一眼蕭嫣然,問她剛才是怎麼對付這黑衣人的。
蕭嫣然的頭垂到胸前,低低地道:“……就是……就是踹了他一腳。”
呂二郎將那人翻過來,看見他的襠部一團紅色洇了出來,心裡一動,忙對蕭嫣然道:“你轉過去,背對著我們這邊。”
蕭嫣然依言轉身。
呂二郎也用背遮住這黑衣人的身影,彎下腰看了看。
一瞧之下,頓時不忍卒睹的別開頭。
真是狠……這人肯定是活活疼死的……
沒想到蕭嫣然看上去這樣嬌滴滴的一個大小姐,在遇到強盜的時候,這樣有勇氣。
呂二郎對蕭嫣然本來沒覺得有什麼特別,覺得是跟他以前定過親的未婚妻差不多的大小姐。當年他爹死了,大哥繼承了爵位,那一家就跟他退了婚。他大覺得沒意思,就悄悄離家,去漠北從軍了。
這兩年,他在漠北,人長大不少,也早從被退婚的鬱悶中恢復過來。
他對他以前的未婚妻倒是沒有什麼感情,他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他只是覺得很羞恥而已。
現在兩三年過去了,再想起當初的羞恥和不堪,他都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是門婚事而已,反正男未婚,女未嫁,對方想攀高枝,就攀唄。他們高攀不上,總比成了親,再成天在家裡挑事,要他跟他哥爭爵位要好。
蕭嫣然是他孃親讚不絕口的女子,呂二郎本來是看在他孃親和他大哥份上,才勉為其難跟著蕭嫣然。
沒想到,蕭嫣然居然給了他一種不一樣的感受。
第一次,呂二郎心裡有了一個女子的影子。
天色漸漸黑下來,幾隻禿鷲從天空飛下來,想啄食那些死屍。
蕭嫣然裹著呂二郎的袍子,蜷縮在車裡的長椅上,倒是比剛才纖弱許多。
呂二郎心生憐意,溫言道:“我讓你的丫鬟婆子上來陪你,我先把這些東西收拾了。”說著,將那活活疼死的匪首屍體也踢到車下,自己跟著跳下去。
那些剛才被匪徒趕下車的丫鬟婆子忙趕過來,問道:“大小姐,你沒事吧?”
幾個人紛紛往車上爬。
“大小姐!大小姐!”
從前面的道上,又有幾個人騎著馬趕了過來。
蕭嫣然探頭一看,見是他們蕭家的護衛隨從,不由大喜,忙對自己的丫鬟婆子道:“叫他們過來,我們在這裡呢。”
“這邊!這邊!大小姐在這邊!”一個婆子放聲大叫起來。
那幾個護衛迅速衝了過來。
呂二郎站在路邊,對他們道:“我是呂家的二郎,曾經去你們柱國公府做客。”
有一個護衛是跟著蕭士及出門的,見過呂二郎,認識他,忙過來拱手道:“呂二公子有禮了。”又看見地上那些黑衣人,“這是怎麼回事?”
呂二郎道:“這些人企圖劫持大小姐的馬車,被我都殺了。”
那護衛點點頭,“我們都是夫人派來跟著大小姐的。不過隔得太遠,到現在才趕了過來,差一點就遲了。多虧呂二公子援手!”說著,抱拳感謝。
呂二郎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又道:“這些人是山賊,恐怕要長安縣的人過來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