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的畜牲終於被拿下了,鎖拿進京。揚州那邊,陛下又派了人去暫時接管了。”蕭士及簡單地把這些事情說了一遍,其中的過程當然比他說得複雜得多。
楊氏頓時怔忡起來,臉上有些發紅。她顫抖著聲音問道:“……他們,可說什麼沒有?”
蕭士及窒了窒,面上還是若無其事地道:“說了,說他們為了爭刺史一職,合謀害死了他們的爹,並且把繼母和繼妹逼走,證據確鑿,無可抵賴。”
楊氏低低地“哦”了一聲,用手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地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蕭士及笑了笑,對楊曾太夫人又拱手道:“曾祖母您近來可好?快入夏了,夏衣和夏日的份例都齊了吧?”
楊曾太夫人點點頭,“霜兒一直不錯日子想著呢,不勞你掛心。你是做大事的,別管這些內院裡面的事兒。”
蕭士及應了聲,又閒話幾句,才帶著三個孩子和杜恆霜回自己的院子。
吃完晚食,杜恆霜又看著三個孩子沐浴,收拾好了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蕭士及已經洗漱過了,坐在躺椅上看書。
看見杜恆霜進來,臉上帶了幾絲疲色,忙過來問道:“怎麼啦?累著了?”
杜恆霜擦了擦汗,皺眉道:“最近老是覺得熱。這天還涼著呢,我略動一動就一身汗,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回頭讓素素瞧一瞧。”
蕭士及忙道:“我看你這些天晚上都睡不好,要不要讓他們熬安神湯?”嘴裡問著,卻不容杜恆霜作答,已經吩咐外頭,“給夫人熬碗安神湯進來。”
杜恆霜也確實覺得乏了,點頭道:“我去沐浴,你先歇著。”
蕭士及跟著走進浴房,給杜恆霜準備沐浴用的東西,道:“以後三個孩子那裡,我去照看就行了,你有空多歇歇,最近看你瘦了好多。”
杜恆霜倒是一喜,摸了摸臉頰,道:“真的瘦了?我怎麼覺得衣衫緊了些呢?還琢磨著今年夏天要放些尺寸。”
“哪有緊?是瘦了,你看,這腰我一手就攏過來了。”蕭士及說著在杜恆霜腰間比劃兩下,不知不覺就攀到她胸前,嘿嘿笑了兩聲。
杜恆霜啐他一口,將他的手拍開,讓他出去。
蕭士及卻沒有出去,只是走到浴房的門口,抱著雙臂,斜斜地靠在門框上跟杜恆霜說話。
浴房裡面沐浴的玉石大澡盆放在半透明一人高的屏風後頭。
杜恆霜在屏風後面寬了衣裳,坐進去,泡在暖暖的熱水裡,舒服地嘆口氣,問蕭士及:“先前楊姑母是什麼意思?她在擔心什麼?”
剛才說到楚家被抓到長安的那兩兄弟的時候,楊氏的神情太奇怪了。杜恆霜早就注意到了,但是當時見楊氏那樣侷促不安,她也不好問的。
現在沒人了,她就問了出來。
蕭士及回頭看了看屋子,見裡屋沒人,就走進浴房裡面的屏風後頭,坐到澡盆旁邊,拿著葫蘆瓢給杜恆霜澆熱水給她搓背,一邊悄聲道:“這件事,被我壓下去了,不想楊姑母難堪。那邊都打點好了,只幾個要緊的人知道,那兩兄弟知道這是醜事,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過堂的時候說出來的。”
杜恆霜心裡一跳,回頭看著蕭士及,驚訝地櫻唇半張,怔了半晌,道:“不會吧?”不是跟她想的一樣吧?
去年臘月三十楊氏過來投親的時候,就把在揚州楚府的經歷說得含含糊糊。
杜恆霜雖然覺得蹊蹺,但也沒有多問。
現在想起來,大概就是楊氏說不出口的那些事了。
蕭士及嘆口氣,搖頭道:“楊姑母也是可憐人。她一個弱女子,怎敵得過那兩個成年男子?——不過,也幸虧她不是那等烈性女子,不然的話,我們也拿不下揚州刺史府了。”若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