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不平的神色,嗤笑一聲道:“楊妃娘娘,您就知足吧。這樣冒犯我們皇后娘娘,也只罰你洗被褥,而且是天氣暖和的時候。皇后娘娘若是要真的責罰你,寒冬三月、冰天雪地裡讓你掏井水洗被子,你才知道厲害呢!”
楊妃低著頭,默不作聲,被掖庭的尚宮帶去臨時住處,老老實實洗了三天被褥,才被送回自己住的宮裡。
她以前不覺得這宮室有什麼好,而且還總挑剔這裡不如皇后娘娘住的宮殿大氣矜貴,但是去了一趟掖庭回來,再看見自己的宮室,就跟見到天堂一樣。
晚上上床睡覺的時候,她甚至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被子平平整整掖好,免得弄髒了,洗起來太麻煩……
她宮裡的宮女見狀都偷偷地笑,說楊妃娘娘去了一趟掖庭,回來就知道體貼她們這些下人的辛苦了,說到底,還要感謝皇后娘娘會調教人。皇后娘娘平時說話溫柔和氣,但是沒人敢皇后娘娘叫板。
楊妃是這宮裡除了皇后之外,承寵最多的妃嬪了,也只有她,偶爾才敢生不忿之心。
但是也沒放在皇后娘娘眼裡。
略蹦躂一下,立馬被皇后娘娘一個眼風就給踏滅了。
楊妃歇了好幾天,才恢復她寵妃的氣勢。
一回過勁兒來,她就趁永徽帝到她宮裡來過夜的時候,暗中給慕容皇后上眼藥。
晚上跟永徽帝雲雨過後,楊妃偎在永徽帝懷裡,身上還帶著剛才劇烈碰撞過的餘韻,微微顫抖著,連聲音都像是抖著絲兒一樣纏人。
“陛下,臣妾那天被娘娘罰去掖庭洗被褥,洗得指甲都裂了……”楊妃覷著身旁的永徽帝,小聲說道。
永徽帝閉著眼睛,將自己慢慢平靜下來,良久方道:“犯了錯當然要受罰,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楊妃窒了窒,但是想到剛才才被永徽帝那樣熱烈地愛寵過,又有些不甘心,眼珠一轉,換了種說法,嬌滴滴地道:“陛下,臣妾犯了錯,確實應該受罰。可是臣妾的手真的好痛……”一邊說,一邊悄悄伸過去,握住永徽帝的手。
永徽帝笑了笑,任她靜靜地握了一會兒,才起身穿衣裳。
楊妃大驚,忙跟著坐起來問道:“陛下,您現在就要走?”以前都是到天亮才走的。
永徽帝沒有說話,自己穿好袍子,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楊妃看著永徽帝遠去的背影,心裡惶恐不安,對自己的宮女吩咐道:“去看看,陛下是不是回太極宮了?”
太極宮是永徽帝的住處。
那宮女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很是不安地對楊妃道:“娘娘,陛下……陛下去了皇后娘娘那裡。”
楊妃的心一沉,知道今日自己給皇后娘娘上眼藥的事,讓陛下不高興了。
“……算了。看來,這宮裡,沒人能越得過她去。”楊妃慘然一笑,算是認命了。
永徽帝去了慕容皇后的寢宮,卻並沒有如她想的一樣,跟皇后娘娘敦倫,而是跟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夜的話。
慕容皇后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偶爾附和兩句,後來實在受不住,就睡著了。
天亮的時候,慕容皇后醒了,看見永徽帝也起身了,在對面的書案前面站著習字。
慕容皇后起身,一邊喚了人過來給她洗漱,一邊對永徽帝道:“陛下在我這裡用了早食再去上朝吧。”
永徽帝點點頭,“你快去換衣裳吧。”
兩人收拾好了,才坐到一起吃早食。
慕容皇后就把最近著手的選才人一事跟永徽帝說起來。
永徽帝笑道:“你做主就行了,問朕做什麼?”
“陛下別這麼說。您想要什麼樣兒可心意的人兒,總要跟我說個明白,我才好去讓人挑啊。”慕容皇后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