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霜皺眉想了想,聽著好熟悉,但是她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蕭士及彎下腰,伸手探了探齊月仙的鼻息,點頭道:“終於是死了。”
杜恆霜這才收回思緒,對蕭士及有些不滿地道:“你怎麼這樣沉不住氣,就這樣把她殺了?她可是縣主,你要如何跟朝廷和皇室交代?”
蕭士及冷冷地道:“不殺她,難道還留著過年?”
是啊,如今已經是永徽三年十一月底,馬上要進臘月了。
杜恆霜不好再勸,只好道:“二弟都死了,她的孩子還小,你留著她……”
蕭士及打斷杜恆霜的話,正色道:“她要我們全家的命,難道還要對她講仁慈?再說,就算她是無辜的,難道留著她,成為第二個穆夜來?你願意嗎?”
杜恆霜也惱了,跟著正色道:“你難道還沒有想明白?能不能成穆夜來,不在她,而在你!只要你持心純正,就算是穆夜來又怎樣?”
蕭士及語塞,仔細想了想,是他沒有把話說清楚,便忙解釋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的意思是,留下她,她就會和穆夜來一樣頻頻出手,給我們家增添麻煩。何況她跟我們又有了親戚關係,以後總免不了要有打交道的時候。我們家裡孩子那麼多,留著這個心如蛇蠍的女子,你晚上睡得著覺?”
聽了蕭士及的話,杜恆霜心裡有股酸酸脹脹的滋味兒堵在喉嚨口,幾句話在心裡掂量再三,才輕輕問道:“……你還知道?”
蕭士及嘆口氣,攬住杜恆霜的肩膀,“以前沒有想過這些事情。後來想通了,幸虧還不晚……”
杜恆霜笑了笑,“好了,還是想想齊月仙這裡怎樣吧。”
蕭士及就指著外面死的那個男子道:“是那人要殺我,我用齊月仙做擋箭牌而已。”
“這屋裡居然有男人?”杜恆霜也忍不住咂舌,“他們到底是怎麼過日子的?”
“管他們怎麼過,總之那男人不是好東西,還妄想殺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杜恆霜眉頭蹙了起來,“現在二弟家的大人們都過世了,他的兒子怎麼辦?齊月仙的兒子聽說不是二弟的種,那他的爹是誰?”
這話提醒了蕭士及,他看了看外屋的那個男人,道:“應該就是那個人。”頓了頓,又道:“不是也得是。”
“只好如此了。”杜恆霜嘆息,“就這樣報上去吧。”
蕭士及便跟杜恆霜一起回柱國公府,只留下管事和婆子們在這裡料理喪事。
回到柱國公府,蕭士及去找了自己的幕僚和師爺,仔細把這件事潤色了一下,然後上了個奏摺給永徽帝。
在奏摺裡,蕭士及表示,綏元縣主齊月仙不守婦道,水性楊花,跟外男因姦成孕,自己的弟弟發現之後,被齊月仙和姦夫聯和滅口殺死,包括蕭泰及的另一個夫人龍淑芝,也因此遭受池魚之殃。自己從東山趕回來,要給弟弟尋個公道,結果被姦夫刺殺,他在反抗當中,那姦夫誤殺齊月仙,他也殺了姦夫,為自己弟弟報仇。
這個奏摺遞了上去,還附上了仵作的驗屍結果作為佐證,證明他所言不虛。
但是齊月仙這個縣主雖然是虛的,但是名份不假,她的乾爹齊孝恭本來就深恨蕭士及。這一次見蕭士及跟齊月仙之死有關係,便出來攪局,硬說是蕭士及殺了齊月仙,要他承擔責任,不要把罪責推給別人。
蕭士及懶得理會他,只聽永徽帝的處置。
齊孝恭鼓動一批宗室人員,要求懲罰蕭士及,不能讓皇室成員被下面的人肆意羞辱,甚至連性命都不能保障。
永徽帝便把蕭士及叫來說話,親自勸他道:“士及,朕想讓你去做節度使,不如趁機把長安的職位辭了,去范陽幫朕看著大齊朝的北大門?”
蕭士及求之不